方然没再多说,看了看时间,问时浅,“要回学校了么?一起?”
时浅点头,“回去了。”她转身要收拾画架。
方然走过去,在她收拾画具的时候,主动帮时浅把画家收起来,放在袋子里提在手中。
两人像上次一样乘地铁回去。
回去的时候,刚好是地铁的高峰期,有些拥堵。
时浅和方然站在两节车厢的交界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时浅最后还是问方然曾经很想问的那个问题,“方师兄,前面你收走的我的那两幅画,你都放在哪里了啊?”
她问得有些犹豫,似乎在措辞,其实想问的是方然有没有扔了那两幅画,毕竟他这么拒绝别人画自己。
方然听到这个问题,似乎低低笑了一声,“放心吧,没有扔掉,我还好好保留着。”
时浅感到意外,但听到方然这么说,心里有些开心,“原来你还保留着啊。”
方然点头,“不过,可能不太懂得收藏和保留这些东西,上一次那一幅速写,有些潮了。”
时浅想了想,“可以放一些干燥剂的。”
末了又补充一句,“那可是我目前为止,最满意的速写作品了。”
方然听到她这么说,唇角勾了一抹笑意,“最满意的?”
时浅脸一热,轻咳一声,地铁上人挤人的,加上这趟地铁也不知道这么的,并不是太稳,时浅被挤在车厢上,两边都没有抓着什么东西,一个惯性,差点往前旁边倒去。
方然却似乎半点也不受到惯性的影响,就在地铁上的人因为突然的不稳和七倒八歪的时候,他还能一手拿着时浅的画架一手伸出来,拉住时浅的一条胳膊,把她拉住。
有力的手掌拉住自己,时浅一下子就稳住了方然的身形。
心有所思,所以,即便是在平常不过的动作,还是让时浅忍不住在心里感到一些不太一样的感觉,但她什么也没有说,不想显得太过刻意。
方然等时浅站稳之后,也很快放开了时浅的手,却还多补偿了一句话,“站不稳,可以抓住我的手臂。”
“哦。”时浅低低应了一声,不过在回去的路上,却再也没有遇上过这样的情况,可能,也许刚才那一站路,不太稳吧她想。
一路上,有一段沉默的时间,时浅在胡思乱想,因此,也忽视了,在这段时间里,站在自己身前的方然,脸上曾经露出过一阵轻松的表情。
方然想的是,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吧,虽然也没有追过女孩子,但是今天的表现应该也不至于太失败吧。
晚上,时浅回到宿舍,将画架放好,把方然允许带回来的那幅画拿出来,在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宿舍看了好久之后终于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此后的时间,时浅在盛辉广场画画的时候,偶尔还能见到方然,有时候,方然本来就在那里了,有时候是她画着画着,方然就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两人就是同进同出一样。
后来时浅才知道,原来是因为盛辉广场上,每个周末都有一些机械展会,方然会过来看看,或者跟朋友一起出来。
但是,最后却都变成了跟时浅一起坐地铁回学校,而时浅,已经很久没有自己拿着自己的画架回来了。
因为总有一双手代替自己的手提着那个有些笨重的画架。
也因为这样的机缘,时浅和方然之间越来越熟悉。
这天,两人从外面回来之后,没有马上回学校,时浅和方然在学校外面吃了饭才回来的。
方然将她送回了宿舍楼下,等到时浅快要上楼了,方然才将手里的画架递给时浅,顺便问了一句,“明天有什么计划?”
相处久了,有些没有说出来的东西,似乎都有一些隐秘的心知肚明。
年轻的暧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