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庆幸……
可还没有从自我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时浅再往外看的时候,然后就看到,方然转头,似乎往她这边的方向看了一眼。
时浅忽然觉得有些心虚,脑袋里还什么都没有想,就从窗户旁边缩了回来。
缩完了之后,她大概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奇怪了,别人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她怎么就觉得自己偷偷画人家的行径被发现了,这么想着,时浅就笑开了。
再转头看向窗外的时候,发现,球场人的人已经四散分开,她看了一圈,似乎找不到方然了影子了。
时浅轻轻叹了一口气。
将画架和上面的作品连带着搬回了画室之中她原来的位置。
只是,时浅看着画架上的那张纸,忽然觉得有些棘手,从第一次的印象里就知道方然有些抵触别人画自己,她想着,要不毁尸灭迹吧。
但是,怎么舍得。
且不说这是自己的作品,而且,她觉得画的真是不错,连她自己都一点也不谦虚地觉得,自己真的把对方的神韵画出来了。
这样的话,她自己私自留下来,不给任何人发现,自己保留和收藏总应该可以吧,毕竟这是她少有的速写作品里让她感到满意的了。
然而,脑海里的小算盘还没有定下来,时浅就看到,画室的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
方然的身上还是那一身球服,打过球之后,出了汗,球服上似乎带了一点点出汗的痕迹,那一抹白色,带了一点湿意之后,不太正常的白。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手腕和膝盖都还带着护腕和护膝,此时此刻,正站在画室的门口,一脸微妙地看着时浅。
时浅心里咯噔一声。
然后,方然的目光,缓缓地从时浅的身上,移到她的画架上,以及画架上画着的那二十个相同的人,不同的动作。
时浅的脸,一下子就烧红了。
她甚至不敢去看方然。
因此,也错过了方然微妙的眼神之后,在看到画架上的那些速写人物的时候,眼里划过的那一抹诧异。
他不得不承认,画得很好,甚至也很传神。
他抬手揉了揉额头,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时浅第一次在公园里画他之后,他就知道了时浅是帝京大学美术学院的学生,当然,在学校的各种地方,都碰见过不少,甚至也见过她在学校写生。
对方然来说,这女生,似乎有些特别,尤其是每次看到自己,都像是在观察什么模特的美术生似的。
此时此刻,看她一脸囧然的样子,方然感到一些无奈。
画室里安静了几秒钟,直到时浅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再任由沉默继续下去的时候,只好开口,“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画你的。”
方然不说话,只是站在画室的门口,眸光沉沉地看着时浅。
时浅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着,莫名觉得心里很紧张,这个人的眼神,带着一股张力,即便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人,也让人感到一种压迫。
时浅轻呼了一口气,已经不用方然说什么,她就知道对方的意思了,将画架上的画取下来,走过去,交给方然,再次道歉,“抱歉。”
方然对于时浅这么好说话,甚至还主动交上来,有一些意外,但还是接过那幅画,看了一眼,然后卷起来,收在手里。
看着低垂着头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他开口问,“你叫时浅?”
时浅一下子就愣住,诧异于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当即凛然,“是,我是时浅。”
说完,似乎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了,耳朵一红,只能强装无事地盯着方然的肩膀看。
方然的唇角,似乎划过一抹浅淡的笑意,看了看手里的卷长了一筒的话,道,“以后别再画了。”
时浅被这么一句话,刺激得脸色从耳朵红到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