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欢很快就倒了一杯温开水回来,手里拿着两片药片,走在时浅这边的床侧,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单手揽过时浅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来,先和口水。”
时浅很顺从地喝了一口水,冷欢才把药丸递到她的嘴边,时浅疼得不行,但还是很顺从地吃下了两颗药丸。
她半点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吃了药之后,便一直皱着眉头靠在冷欢的怀里,想等那一阵疼痛缓解过去。冷欢也没有离开,知道她在难受,但这种时候,他却什么也不能帮她,只能把她揽在怀里,小声安抚。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候之后,药效发挥了作用,时浅才慢慢缓过来,但因为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人都清醒了一大半,她才推了推冷欢,“我没事了,你回来睡觉吧。”
冷欢却并不觉得如何,看时浅真的缓过来了,这才绕到床的一边,也翻身进了被窝。
时浅有些睡不着,看冷欢一副不打算睡觉的样子,开口道,“你不困的么?”
冷欢摇头,“我不困,你睡吧。”
时浅摇头,挣扎了一下,想要起来坐着。
冷欢见她这样,小心扶了她一把,一手绕过她的背后,让她坐在床头靠着自己,“睡不着,还疼?”
时浅摇头,“没那么疼了,只是不太想睡。”
“怎么了?”冷欢侧过头,在她半干半湿的额头亲吻了一下。
时浅沉默了一下,“欢,你今天怎么了?”
冷欢一顿,“怎么了?”
时浅无奈地笑了一下,“你今晚这样,让我想到了当年,你要离开的时候的情形。”
冷欢浑身一僵,“浅浅……”
时浅动了动,找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在冷欢的怀里,“今天看过那个车祸的视频之后,他就有些不太一样,晚上从书房出来之后,你就更加不一样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冷欢犹豫了一下,“没有的事情,只是你受伤了,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别多想,好好休息,好好休养,嗯?”
时浅却并不太相信这句话,两人相处久了,有些事情,会达成默契,这是夫妻之间的默契,而她也明白,冷欢的身上,还有着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军人,从他们结婚的那一天,那几个人出现在他们的婚礼上,从她看到冷欢在看到那几个人时候显现出来的真性情和当时的高兴,她就知道,自己爱的这个男人,绝非只是一般的豪门公子,他身上流动的,还是属于军人的血脉,时浅知道的,如果有一天需要的话,冷欢依旧会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一片领域。
而作为他的妻子,她深知,这个男人,并不完全属于自己,他是军人,如果国家需要,他就要离开。
而冷欢今晚从书房出来之后,看她的眼神,就如同当年他从帝京大学离开的时候,那般眷恋不舍犹豫和复杂。
她怎么会不懂他?
尤其是经过了这几年的变化,他要离开,更不知道如何跟自己开口。
可时浅理解,所以,她替他开口了,“是不是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冷欢忽然握住她的手,开口的声音,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主了似的,“浅浅……”
不用他回答,时浅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当年的那件事情,冷欢是其中的主力军,也是最了解罗纳的人,这次罗纳既然出现了,他不可能无动于衷,不管是为了当年自己受伤的事情,还是为了这件,当年没有全部完成的军务。但他要离开,就会觉得对不起时浅,所以,不知如何开口。
房间里忽然沉默了下来,时浅过了许久才问,“什么时候离开。”
冷欢揽着她的手臂收紧了几分,“还在等通知,随时,但不会是马上。”
时浅又沉默了,冷欢心里像是被什么压着似的,将人往自己的怀里收紧了几分,“老婆……对不起……”
时浅伸手抱住他,“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