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是什么都知道了……”
“为父不但知道,还知道你今日搜院是为什么了,更是为父留下杨氏性命的原因!”
白浩清如此精明之人,水卿卿能想到的,他更是早已察觉。
从陈皇后第一次让红袖到白府送密函那晚,就被他发现,陈皇后同时也给杨氏送了密函。
而从陈皇后出手救白凌薇,白浩清更是明白,杨氏已与陈皇后成了一条船上的人了……
看着水卿卿惊愕不已的样子,白浩清从身上拿出陈皇后当初写给他的密函,递到她手里,冷冷道:“在你母亲出事前一晚,我与杨氏同时收到陈皇后的密函。虽然没有看过陈皇后给杨氏密函上写的是什么,但为父猜想,大抵都是同一意思,让不父不要认你,以此让你与三皇子之间的婚约做废!”
看着手上这张与她从杨氏那里找来的一模一样的信笺,再看着上面相同的字迹和几乎相同的内容,水卿卿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滞住了,心里的恨意将她胸口撕裂开来,恨意横流……
许久,她冷冷嘲讽道:“你方才说,现在还不是全盘托出的时候,为何还要将这密函拿给我看?你可不要告诉我,你留下杨氏性命,是为了帮我对付陈皇后!”
白浩清看着水卿卿眸光里的敌意,沉声道:“本相是想提醒你,光靠你拿到的密函,根本不能证明什么——陈皇后狡猾得很,密函上没有她的名字,也没有她的宫印,更没有直令杨氏害死你母亲的话语,所以,你拿着这密函也扳倒不了皇后,只会暴露了你自己。”
“而杨氏,确实是为父留下来,将来指证陈皇后的棋子。”
老谋深算的白浩清,从他决定忤逆陈皇后、要扶持水卿卿成为三皇子妃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陈皇后以后不会放过他,所以,他也给自己留了退路。
白浩清的话点醒了水卿卿,她这才发现,密函上果然如白浩清所说,没有一点陈皇后的痕迹,她完全可以否认。
心里一片冰凉,水卿卿冷声道:“只怕我已经暴露了。等杨氏发现密函不见了,一定会想到是我拿的,也会立刻去告诉陈皇后。”
白浩清定定的看着她,道:“你可是怕了?”
水卿卿眸光狠狠的看着他,咬牙道:“我谁都不怕——不论是陈皇后还是你,我都不怕。所以,你最好将解药拿出来,解了昀儿身上的毒。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白浩清毫不理会水卿卿的话,一边往外走一边冷冷道:“你让梅子衿将他送回庄上,为父自会给他解药,不然,你就看着他毒发而死吧!”
眼睁睁的看着白浩清离开,水卿卿欲哭无泪,更是心痛如绞。
而她不知道的是,昀儿却并不在梅子衿手里……
想也没想,水卿卿当即出府去侯府找梅子衿。
可是,等水卿卿去到侯府时,宫里的传旨太监正带着晋明帝的旨意,到侯府为梅子衿与乐宜公主赐婚。
隔着洞开的侯府大门,水卿卿隐身在看热闹的百姓群中,眸光定定的看着那个一身暗紫锦袍,跪地领旨谢恩的冷峻男人,心酸与愧疚,还有无尽的痛苦,在心里蔓延。
至此,她终是要嫁做他人妻。而他,也终是要迎娶别的女人。
此生,莫说给他做妻,就是妾,她都奢望不得……
为了不让人发现她,水卿卿像她的母亲一样,在脸上戴着青色的纱幕,挡住了面容,也挡住滚滚而下的眼泪……
身后,一个身影默默的跟着她。
如水卿卿一样,那人的眸光一直紧紧的盯着侯府内,深邃的眸子里有暗流翻动,右手不自觉的抚上左手小拇指处……
半晌后,他收回眸光看向前面的水卿卿,那怕隔着青纱,他也感觉到了她形容间的悲痛,更是看到了被泪水打湿的青纱,眸光更是变得深沉……
传旨太监离开去,看热闹的百姓也各自散去,水卿卿终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