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水卿卿不由的想到了刺客同她说的话。这几日就是梅子衿的毒发之期,他这个时候留在陆府不回来,是不是寒痹之毒发作了?!
那么,那个帮他解毒的巫医,是不是也在陆霖的府上?
魂不守舍的水卿卿,在屋子里呆坐了半晌,心里凌乱如麻,终是坐不住出门去了。
今儿初四,翡翠庄已开市营业,水卿卿借口要去翡翠庄还欠银,让小喜留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带上东西从侯府侧门出府去了……
她先去钱庄将十锭沉甸甸的金子,换成了方便携带的银票。
换好后,她并没有去翡翠庄还钱,而是转道去了陆霖的家里。
陆府之前她来过,所以轻车熟路就找到了府门口,敲门让门房帮自己向陆霖通传。
彼时,梅子衿刚刚从药浴里出来,陆霖用银针帮他打开穴道试着排毒,陡然听到下人来报,说是侯府表小姐在外求见时,惊得手一哆嗦,手中的银针都差点扎偏了。
“表小姐!?她怎么来了?”
陆霖嘴里不解的问梅子衿,手下动作却不停,出手如风,一口气将手中的银针扎进了梅子衿的十指尖,瞬间就冒出黑紫色的血珠。
所谓十指连心,最是疼痛难忍,可梅子衿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淡然道:“她来找你,自有她的事,我如何知道。”
话虽这样说,可他心里却疑云四起,暗忖,一大清早,又是年节间,她来找陆霖做什么?
陆霖忙碌完,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对他道:“你试着运功排毒,将体内的寒痹毒往十指间牵扯,由指尖排出——我去见见她就回来。”
梅子衿闭上眼眸不置可否,陆霖退出内室去外间见水卿卿。
一进陆霖的屋子,水卿卿鼻间就闻到了浓郁的药草味道。
她眸光不动声色的在房间里扫过,除了陆霖一个,却不见其他人影。
下一刻,她的眸光被桌子上的一样东西吸引住。
从她进门起,陆霖却被她手中的酒壶吸引住了,欢喜的搓手笑道:“盛姑娘一大早来,是给我送美酒来了么——真是太客气了!”
说罢,高兴的要去接水卿卿手中的酒壶,水卿卿却不易察觉的避开,几步上前将酒壶提到桌上放好,眸光更是看清了桌上的东西,心口猛然一跳。
回身,她向陆霖浅笑道:“陆大夫救过我两回性命了,我送点薄酒以示感谢,也是来给陆大夫拜个年。”
按理,水卿卿上门做客,陆霖要寒暄招待,可他想着内室里的梅子衿,却不好开口久留水卿卿。
见他眸光不自觉的往内窒里面扫,水卿卿心里一片了然,面上却是淡然笑道:“我此来,还有一件事要麻烦陆大夫。”
陆霖哂然笑道:“盛姑娘请说。”
水卿卿眼角余光不着痕迹的看着内室门,耳边也时刻倾听着里面的动静,笑道:“我坐不得马车与轿子,一进到里面就头晕胸闷。平时这般倒没什么,可以步行或是骑马,但明日我要去三皇子府赴宴,若是步行去的话,实在有失体面,所以想问陆大夫可有良药可治我这晕车之症?!”
听闻水卿卿为了赴明日三皇子的年宴,特别向自己讨药,陆霖一怔,不由想到了之前关于三皇子李宥与水卿卿之间的传言,又想到了梅子衿之前拜托他做的事,心里一紧,忍不住试探问道:“冒昧问一句,盛姑娘与三皇子之间……是何关系?”
此言一出,不光外间的气氛凝住,内室里的梅子衿更是心口滞紧,紧闭的眸子徐徐睁开,冷峻的面容第一次出现了忐忑不安的神色,凝神等着水卿卿的回答。
看着陆霖的眸光再次划过内室,水卿卿心里一片苦涩,更是有着无尽的心酸,淡然笑道:“知己吧——他善解人意,还能给我庇护帮助。有这样的知己朋友,是我的福分!”
闻言,陆霖脸色一变,眸光再次担心的看向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