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给扯坏了——”戎容边说着,边回过身,看见是他,顿时细眉一蹙,“怎么是你?”
池弥指尖捏着那枚碎钻,凤眸幽暗,“你希望是谁?”
戎容挑眉,手提着裙摆就要下来,结果长裙逶迤,人差点儿没被绊倒,歪歪斜斜地倒在了池弥的臂弯。
她抬眼,半真半假地说:“我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我俩这样被人看见不合适。”
她不说话还好,话刚出口,就觉得扶着她腰的手劲一重,下一刻几乎是被人掳到了更衣间内。
池弥背过手,重重地拉上了帘子,“没人能看见了。”声音低沉,怒气喷薄。
戎容却像是没有察觉他的生气,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更衣室的墙,“你把我的礼服弄坏了。”
“垃圾衣服不穿也罢。”
戎容皱着鼻子,“不穿?光着参加婚礼啊?”
池弥被她故意装傻气到冒烟,她明明知道他意思,还故意曲解。
“你不能嫁他。”
戎容眨眨眼,“那不行,我必须去。”
“你别因为赌气乱来,”池弥一手擒住她纤细的手腕。
戎容倔强地看着他,“你能上电视跟别人谈恋爱,为什么我就不能弄场婚礼来玩玩?”
“戎容!”这一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戎容昂起脖子,挑衅般看向他,“原来你还记得我名字啊,我以为你脑子里只剩下拍节目的女明星了~”
池弥压住她的裸肩,将她整个困在自己和落地镜中间,“我要能忘得了你,早就忘了,何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撒谎,”戎容眼神清亮,“你明明恨我恨得要死……恨到都不要我了。”大半夜的把她赶出家门,虽然跑去找她,却不肯与她同室而居。
池弥凝视着她的眼睛,当她说出“不要我了”,他低头猛地噙住了她的唇。
原本,只不过是想堵住她的话。
可他不该低估她对他的吸引力,也不该高估自己的控制力,唇齿相碰的那一刻,这个吻就已经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
她的柔软与馨香,她的低|吟与喘息,她手指扣在他腰间的酥麻和指尖微凉的温度……无一不在刺激着池弥,让他想起那一夜,身下婉转呢喃的小姑娘。
本就没有拉上拉链的礼服,在激烈的纠缠之中顺着肩头滑落,漂亮平直的锁骨与少女温润的弧线呼之欲出。
她没有阻止的意思,他也没有停下的打算。
冰凉的镜子贴着后背裸露的肌肤,脖颈处火热的唇舌像四处放火的强盗,汲取着每一寸的美好……直到,他的唇碰到了一块坚硬而凹凸的疤。
池弥从迷乱中睁开眼,入目便是那块他曾经不确定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境的疤痕。
它狰狞,纠结,在雪白的隆起上更显残忍。
他的手指抚过它,感受到手指下的身躯微微颤抖,雪白的肌肤泛起阵阵红晕。
池弥低头,吻住了这道疤,舌尖的触感与其他地方的柔软细腻截然不同。
这个吻,温柔到让戎容眼眶发红。
“你不觉得……丑吗?”声音支离破碎,一是因为难过,一是因为情动。
又一次虔诚地吻住疤痕,池弥的声音暗哑混沌,“……很美。”因为它留住了她的生命,这绝对是他眼里最美的伤口。
她抬手,将手指没入他的发丛中,轻轻地按着他在身前点火的头,眼泪无声无息地掉在胸口,又被他默默地吻去……
直到她浑身无力地攀在他身上,连站都站不稳,池弥才直起身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将白纱从她腰间拾起挡住一片春|色。
戎容小脸通红,落了泪的眼睛一片雾气森森,轻声地喘着气,“……你这是耍流氓。”
“是你说我不要你了,”池弥将她凌乱的发丝理到耳后,“我只是身体力行的告诉你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