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在池弥身后的姜河,看了眼倒在椅子堆里的陌生男人,咽了口唾沫,蹲下身探探对方的鼻息,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还好……还活着。”
明伦内疚无比,但情急之下,他也确实只能保程宛月一人,那是条件反射,情之所至。
程宛月从明伦身边脱身,拉住白着小脸的戎容,“有没有吓到,心脏……还好吗?”
戎容心有余悸地摇摇头,忍住了去揪胸口衣服的冲动,她怕池弥担心。
那闹事的人受了伤,有人报了警,作为涉事人员,池弥、戎容还有明伦和程宛月,统统被带进了辖区派出所问案。
有监控为证,事儿是酒鬼捅出来的,池弥充其量也只是路见不平,责任不在他,但毕竟这一拳力道了得,赔偿医药费在所难免。
一番交涉之后,酒鬼的老婆要求池弥给出六位数的赔偿。
这明显就是敲诈,戎容气得只说:“有本事你上法院告,法院让赔我就赔!”
“告就告!一个地下赌场还这么牛?不怕被捣了,血本无归啊!”
“你——”
明伦拉住了戎容,把她塞进池弥的怀里,转头对那妇人说,“赔偿的事,晚点你来找我。”
妇人一看他的名片,见识明氏少东家,顿时两眼放光,恶狠狠地盯了戎容两眼,走了。
戎容气得嘴唇发抖,“凭什么呀?他动手在先,池弥要是不出手,倒在医院的就是我了。”
“凭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明伦看了眼手表,“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这事你们别管了。”
“明先生。”
明伦回身,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池弥,“还有什么事?”
“事情的起因是戎容,出手伤人的人是我,身份见不得光的也是我,”池弥说,“真要给赔偿金,也是我给。”
“放心,明家的钱没那么好赚。”说着,明伦推着程宛月离开了派出所。
戎容扯了扯池弥的袖子,“你别担心,明伦他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的。”
池弥垂下眼睫,唇紧紧地抿着。
他曾经一度以为,只要拳头够硬,在这擂台上能立于不败之地,迟早能够为她打下一片江山,衣食无忧。现如今看来,这条见不得光的路,终非长久之计。
那个插曲之后,酒鬼一家果真没来找过池弥。
戎容去问明伦,明少爷老神在在地说:“这种赌鬼加酒鬼,案底海了去。随便找人查查,就一堆把柄,随便哪个都能让他去牢里蹲几年——你说他还敢讹我吗?”
“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好基友。”
“……有点女生样行不行?”
戎容笑眯眯,“在你面前,我没性别。”
本以为一切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次日楠都地方突然爆出一条新闻,说是明氏集团继承人明伦,深夜酒吧密会女友,引发骚乱还出手伤了无辜民众。
配图上,戎容和池弥等人都入了镜。
“谁特么有胆拿本少爷的新闻卖钱!”一向温文儒雅的明少爷气得差点没砸了键盘。
现场那么多人,谁知道是被什么人拍了传出去的,无非是图那几百块的爆料费。
可这新闻一出,戎容和明伦都遭了殃。
一边是戎正廷夺命连环CALL,越洋电话直打到戎容接听,问她现在人在哪里,半夜时分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
戎容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住在明家的别邸啊,晚上当然是陪明伦出去应酬的,谁知道会遇见神经病啊……”
那边戎正廷将信将疑,只说让她不要撒谎,自己会找明伦核实。
戎容点头如捣蒜,“去问吧,去问吧。”
电话一挂,她连忙给明伦去电,“哪儿呢?赶紧出来对口供,我爸估计很快就要来找你了。”
另一边,明少爷蔫头八脑地说:“刚好,我也正要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