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窈“嘁”一声,只当他是存心和自己跩文,真不知道显摆个什么劲,术业有专攻,她比他能耐的地方多了去了。
谢槐玉一手捞过梅瓶,捡着小径头也不回的走了。
风水轮流转,江窈着急的紧跟在他身后:“你还我梅花。”
谢槐玉停下脚步,等到她追到跟前才大言不惭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你既三番两次递给我,那便是我的东西。”
“那《诗经》上还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呢。”江窈只差把当年在学校里参加辩论会的十八般武艺拿出来,口不择言道,“你怎么不求求我。”
“小殿下。”谢槐玉清澈的眼底盛着笑意,“敢问你知道逑字怎么写么?”
江窈:“……”玩梗懂不懂,算了算了,她跟个老古董较什么真啊。
而流珠此时仍旧躲在暗中观察,她生怕惊动了谢相,所以不敢靠近去细听。
这二人的一举一动却尽数落入她眼中,背影渐行渐远,几乎是一步三回头便逗弄起建章公主,一路将人引着朝凤仪宫的方向靠近。
眼前的一幕幕,和当初会情人的方若姑姑简直如出一辙。
真正儿是情人眼里的娇嗔,处处都充满着猫腻。
寿合宫原来的掌事宫女并不是她,按照她现在的年纪,别人唤她一身姑姑都是看在郑太后的面子上。
背地里人人都说,要不是郑太后抬举她,她不过是个扶不上墙的一滩烂泥。
她刚进宫时便有幸进了寿合宫当杂役宫女,每日里都会看到方若姑姑常伴郑太后左右,郑太后每次都会被哄得眉开眼笑。
流珠可以忘记许多事,唯独那件事忘不了,那是横在井里被发现的一对尸首,寿合宫的掌事宫女和大太监是对食这件事,至今都不为人知。
她当初既然能踩着方若姑姑的尸骸走到今天,同样也可以借这件事平步青云。
流珠一颗心快蹦出嗓子眼,当晚乘着夜色去了长信宫,“赵公公,有劳你通传一声。”
赵振东一看是她,当即脸色都变了几分:“淑妃娘娘已经歇下,你怎么贸然过来?”
流珠深吸一口气:“关于建章公主的事,娘娘也不想听么?”
赵振东朝宫道外头张望一眼:“你随我过来。”
王淑妃盘着膝坐在贵妃椅上,捂着微微隆起的小腹。
直到听见流珠将提到谢相时才正了正身形:“你确定是你亲眼所见?”
“是奴婢亲眼所见。”流珠嗑下一个响头,“若有一句掺假,就让奴婢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做贼的才会心虚。”王淑妃思忖道,“建章公主在国子监的事委实蹊跷。”
“不止呢。”流珠面露鄙夷,“光天化日之下,简直不堪入目。”
“这事不宜操之过急。”王淑妃显然心情大好,说话都拔高了几分声音,“好一个许皇后,她不是向来自诩大邺女子典范么?到头来还不是教出个这么没出息的闺女。”
流珠附和道:“娘娘说得是。”
王淑妃道:“你家父买官的事情,我会让爹爹去办。”
“奴婢谢过娘娘大恩,代家父谢过王阁老大恩。”流珠又连嗑了几个响头。
“行了。”王淑妃示意她告退,忽然心生一计,“等等,你附耳过来。”
次日,凤仪宫来了个生面孔的宫女通传,说是太后娘娘在佛堂宣她过去觐见。
江窈胡乱收拾起手上的骰子,披了件大氅赶往寿合宫。
到佛堂后才发现郑太后不在,唯独流珠站在佛堂,朝她见礼道:“殿下先在此等候,太后娘娘即刻便来。”
江窈百般无聊之下,便对着佛堂里供奉的白玉观音上了柱香。
她刚迈着步子站在香炉前,“啪嗒”一声,白玉观音便直直的摔到地上,硬是嗑成了四分五裂。
“怎么回事?”听到动静进殿后的连枝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