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微皱。
身上的围裙都来不及脱,直接领着白眠去找分管领导。
办公室里,陈怀凤正准备走,看着白眠回来了,身旁还跟着一个瘦瘦小小的老头,一看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立马坐回到沙发上,看看她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梁博生一进来,领导碰到嘴边的茶还没喝到,就赶紧把手里的杯子放了回去:“梁老,您怎么来了?”
“郭院长,本来这是院里的决定,我不应该过问,小眠作为文博系统的一员,支援抢救性挖掘工作也是无可厚非。如果真的是组织上有需要,我和小眠都会二话不说,全力支持,但是如果有人以此谋私,我觉得这是对我们所有从业人员的侮辱。”梁博生穿着老旧的衬衣,但腰背笔直,声音铿锵有力:“当年大家在西北荒漠,住土房喝碱水,是因为对祖国和脚下的这片土地的热爱,是希望我们的文化得到传承,让后人看见中华民族上千年以来所推崇的仁爱廉耻和铮铮铁骨,而不是谄媚奉承,仗势欺人。”
郭院长吓得连忙关上了门。
“梁老,我绝对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
梁博生抬手打断:“郭院长,我就是一个修书画的老头,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也不懂,但是小眠跟了我三年,这眼看着能上手了,你一下把人给我搞去考古了,那咱们市的考古队又干什么,这不是抢人活吗?你也知道我们这行培养一个人才多不容易,进来就得先看三年,一个月工资加上社保、公积金才勉强到六千,说实话,一个上北的硕士,出去干什么不比这个值钱?小眠耐心又好,做事又细致,平时不多言也不多语的,你把她给我弄走了,我上哪儿去找第二个这么乖的姑娘?”
“不是,梁老……”
“不想去就辞职啊,说这么多还不就是怕吃苦。”陈怀凤双手抱臂,冷冷打断道。
“你什么人?”梁老问:“我们院里的事,轮得着你来过问吗?”
“那你又是什么人?这领导的安排也轮得着你来过问?”陈怀凤站起身,居高临下质问梁老。
郭院长脸都白了。
这梁老看着瘦瘦小小,其貌不扬,其实是业内数一数二的泰斗,就是院长来了都得尊称一声老师。
这要是让梁老闹到上面去了,他非得吃不了兜着走,可是陈怀凤他也得罪不起,只能在中间当和事佬。
然而两方都不买他的账。
梁老旁若无人对一旁的白眠道:“你看,这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还有人妄想用这种方法困住新时代女性。”
白眠眼观鼻鼻观心,弱小可怜无助的点了点头。
陈怀凤登时眼睛大了一圈:“白眠,你现在住得房子,找得工作,都是托余家和我们的福,你身上哪一样当得起新时代女性五个字。”
“你听,”梁老继续对白眠道:“借钱给你买了一套房子,帮你找了一份工作,就把自己当救世主,把你作为一个女性,一个人的价值全部抹杀了。她不关心你的思想,不在乎你的尊严,也不考虑你的能力,就觉得钱可以买断你的一切。小眠,这个婚不能结,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要用人情去还。”
“关你什么事?”陈怀凤见他一直和自己唱反调,没好气道:“她不想结这个婚,就辞职,卖房子,永远从这座城市离开!”
“好,我辞职。”白眠在来的路上,已经想过了,在和郑意解除婚约的办法里,辞职反而是最直观和简单的:“我是不是不要这个工作,就不欠你们什么了?”
陈怀凤一愣。
乍一听好像是这个道理,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劲。
“那麻烦你把发出去的喜帖收回来,我现在就离职。”
郭院长自然不可能让她因为这种原因辞职,白眠虽然是郑父引荐进来的,但人家确实也属于高学历人才,就算没有郑父的引荐,想找一份普通的职务也是绰绰有余。
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