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陶紫终于同刑斩等人接上头。
相较于从前，刑斩等人显得从容许多，也富裕许多。
流月喝了一口茶，笑道：“城主那边递了消息，世家不会参与此事，也没用余力参与此事，但是已经进入宗门的子弟只能听从宗门安排。”
陶紫对世家的决定并不意外，毕竟两个鸡蛋是不可能放在一个筐里的。
她只是问道：“你与那位城主如何？”
流月道：“我明面上已经死亡，但那位城主还是行了不少方便，且，我在城主府中的人手并未完全撤出。”
陶紫微微颔首，继而道：“你们接下来决定做什么？”
三个人都怔了怔，最终还是刑斩开口道：“听师姐安排。”
陶紫道：“如果我没有安排呢？你们自己想做什么？”
无月脱口道：“修炼，然后等师姐……”
后面那话还没说出口，流月就踩了他一下，成功让他闭嘴了。
陶紫默了默，才道：“师姐最大的仇已经报了，明岚宗也不在了，你们当有自己的想法才是，哪能事事听我安排。”
无月踌躇了一会，再看看流月他们，才道：“师姐，我们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们的确不知道该做什么。”
流月忽然道：“师姐，我们从未停下修炼的脚步，但好像没有用，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们永远都跟不上师姐的脚步。我们想自己往前走，而不是被师姐拉扯着，永远帮不上师姐。”
陶紫将视线投向程无仇，程无仇默默看向程洛。
程洛原本在一边嘻嘻哈哈，察觉到视线，笑容一下子收了起来，眼神也跟着四处飘移，就是不跟陶紫对视上。
陶紫长长叹一口气，道：“你们收到消息了？”
刑斩坦然的点了点头，道：“是的。但我们只知道师姐手上有一个可以让我们强大起来的方法，只是可能需要牺牲很多。师姐，我们不怕牺牲。”
流月目光炯炯，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喊了一声：“师姐。”
无月亦然。
陶紫无奈的笑了笑，道：“放心，这个东西，我本就打算让你们来处理。刚刚说的那些，也不过是想让你们自己做主，而不是一味想着我。”
流月起身，郑重道：“世道本就是强者为尊。师姐，我们想变强，无论付出任何代价，这不仅仅为师姐，也为我们自己。”
她看着他们认真的神色，道：“只要这是你们发自内心的想法，师姐自然支持。”
陶紫将那张图纸和药液拿了出来，推到他们面前，并将其用法和后果简略的说了一遍。
流月眼前一亮，道：“师姐，我们是体修，比那些凡人耐整多了。”
刑斩则道：“师姐放心，我们会谨慎使用，尽量不造成死亡。”
陶紫看了看药液，忽而道：“玉娘，你们有空去寻韶华居士身边的玉娘，她或许愿意助你们一臂之力。”
“是，师姐。”
等他们离开后，程洛慢悠悠道：“就算没我透露风声，他们的选择也不会变。修仙界嘛，谁不想变强。”
陶紫道：“我当然知道，只是总归不放心。”
程洛暗自翻了一个白眼，道：“知道的，说你是师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老妈子。”
下一秒，程洛就被程无仇踹了一脚。
陶紫倒是认真的想了想，觉得在这件事情上，自己的确想太多了，应该改一改。
不久后，妄绪也来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一人一尸相伴而来。
看着那具熟悉的尸体，陶紫沉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