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建武扭头,朝着声源的方向看过去,见了人,他扯着嗓门喊:“你谁呀!”
时瑾走近了,道:“心外科主任医师,时瑾。”
宁建武打量了一番,是个过分漂亮的男医生,根本没放在眼里:“你给老子闪一边去,我找梁致远,让他给我弟弟偿命,那龟孙子要是不出来,让你们院长出来,不赔人就赔钱,没什么好说的。”说完,对着身后的一帮混混兄弟吆喝,“都给老子砸!”
那帮子小混混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场,就听见那个漂亮男人开口了,不疾不徐,淡然自若地吩咐身后的男人:“把损坏的东西都记下来。”
宁建武动作一顿,他身后那群帮手也都愣了,一头雾水,你看我我看你。
时瑾稍稍抬了抬眸子,语速缓缓:“医院已经向法院提起了诉讼,你砸的这些东西,开庭之后都会被列入赔偿清单内。”侧了侧身,时瑾指了一个方向,“你的左手边,往里数第三间,里面那台仪器价值三百四十万,你若还不痛快,可以去砸那个。”
宁建武顿时瞠目结舌:“你!”他恼羞成怒,破口就骂,“你。他。妈是哪根葱!”
“我刚刚说了,”时瑾一字不差地重复,无波无澜的语调,“心外科主任医师,时瑾。”
什么医师?时什么?
宁建武管不了那么多,掂了掂手里的棍子,嚣张跋扈地喊:“不想死就滚开,不然老子先弄你!”
宁建武高抬手,棍子已经举过了头顶,凶神恶煞。
不见时瑾退一步,他闲庭信步般,往前走着。
身后肖逸急忙喊道:“时医生。”
时瑾回首,言简意赅:“你们退后。”
肖逸对时瑾言听计从惯了,本能就服从,眼睁睁看着时瑾越走越近。
宁建武本就只是打算虚张声势地闹一闹,拿到了钱就了事,不想有人这样步步紧逼,他急了,扔了棍子,从口袋里摸了一把瑞士军刀出来,拔出刀鞘,刀尖指着前面的人:“你再往前一步,老子捅死你。”
他紧紧握着刀,整条手臂上都是纹身,上面的青筋隐隐暴起。
对方目光仍波澜不惊,又往前了一步。
宁建武咬咬牙,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握着刀就扑过去。
“时医生!”
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见时瑾不避不闪,只是稍稍侧了一个角度,抬手,一个巧力,绕到了宁建武的手腕。
宁建武见状就反扑。
时瑾突然收力,擒住他拿刀的手。不见任何动作,就听宁建武惨叫一声,手一抽搐,军刀就掉在了地上,他立马抬左手,握拳朝时瑾挥过去。
就是这时,时瑾突然松手,用力一劈。
宁建武整只右手臂都麻了,隐约听见骨头错位的声音,他反应迟顿了一下,左手便又被擒住了,他欲挣脱,却发现动不了,右手抬都抬不起来,后知后觉地发麻,火辣辣地疼。
时瑾这才不疾不徐地从医用推车上拿了一根输液管,将宁建武的双手捆在背后,他右手被扯到,直痛得大叫。
时瑾回头:“你们还要继续?”
那帮子撑场面的小混混都愣在那里,看着眼前漂亮的男人松了手,走到推车旁,用消毒水在洗手。
再看看他们老大,被绑着手,坐在地上痛叫,二十几个兄弟硬是没一个吭声的,他们这是遇见真正的练家子了,硬碰硬是找抽。
时瑾洗完了手,用医用的绷带擦了擦手上的消毒水,抬头说了句:“送警局。”
大厅的几个医生和护士都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时医生居然会打架?!而且动作还那么赏心悦目?!
果然,美的人做什么都是美的。
两个男医生赶紧把五花大绑的宁建武拽起来,他哪里甘心,龇着牙放狠话:“梁致远,你给老子小心一点,不赔钱,你老婆孩子都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