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时瑾的风格,简单又规整。
时瑾上前,将医用检查床的帘子拉开,取了自己挂在木质挂衣架上的外套,铺在床上:“你坐这里。”
姜九笙依言坐下,说了声谢谢。
时瑾抿唇笑了笑,在镶嵌式的玻璃柜里取出来包扎用的棉布、消毒水与药物,放在托盘里,端过去放在医用床上。
戴好手套,时瑾俯身,端着姜九笙的下巴。
即便隔着塑料手套,他的手依旧冰凉冰凉的,姜九笙不觉往后退了退。
“别动。”时瑾低声说。
她就不动了。
他取下她的口罩,看了看她脸上的伤口,眉头蹙了蹙,然后低头配药,用医用钳子夹着棉布,沾了碘伏,抬头看姜九笙:“头抬高一点。”
姜九笙稍稍抬高了下巴。
他微微俯身,隔得很近,说话时凉凉的气息萦绕在她鼻尖,是熟悉的薄荷香,让她有些微微怔忪。
“怎么弄的?”时瑾抬眸,对上她的眼睛。
姜九笙默了一下,才回答:“和人打架。”
时瑾动作顿了一下。
“下次尽量不要动手。”他说,克制又小心的语气,同她建议,“你是艺人,伤到了不好。”
时瑾真是个温柔又绅士的人。
姜九笙鬼使神差地点头了,即便她做不到。
她想,时瑾温声细语说话时,应该很多人都像她一样,怎么都拒绝不了。
他动作很轻,软软的棉花沾了凉凉的药水,幅度很小地擦拭她脸上的血渍。
姜九笙问:“会留疤?”
他摇头:“不会。”
清洗完伤口,他用棉签蘸了药膏给她涂,打着圈,将药物抹开。
姜九笙往后缩了缩。
时瑾动作一顿:“疼?”
与其说是疼,更像痒,时瑾动作太轻,手里那根棉签像羽毛,挠得她心痒痒。她把目光撇开,说:“还好。”
时瑾动作又轻了几分,微微俯身,对着她侧脸的伤口轻轻吹了吹,她鼻尖充斥的全是他身上的气息,很淡的消毒水味道,不难闻,还有似有若无的沐浴露香,跟她的一模一样。
难道每个私生饭都像时瑾这样爱屋及乌?
她又走神了。
“笙笙。”
“嗯?”姜九笙抬头,撞上时瑾的目光。
他笑了笑,说:“不要碰水,两天后我再给你换药。”
有些窘迫,姜九笙低头颔首:“好。”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谢谢。”
时瑾摇头,又郑重其事地补充了一句:“不用谢,我是你的脑残粉。”
姜九笙:“……”
处理好了脸上的伤口,他带她去了骨科,这个时间点,医院看诊的人本应很多,骨科诊室外却只有寥寥几人,大抵是因着她艺人的身份,时瑾特地打过招呼了,一路上,除了医生护士倒没遇上别的路人,她戴了口罩,还是有医护人员认出了她,礼貌地过来要签名,时瑾都一一婉拒,气度礼仪都让人挑不出错来,便也没有谁再上前叨扰了。
时瑾嘴里那位孙医生六十岁上下,是个清瘦的小老头,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这位孙医生是骨科的主任医师,一星期只坐诊一天,并非是今天,自然,他会出现在诊室是因为时医生的拜托。
时瑾在医院的威望很高,各科室的医生都会敬他三分,给七分薄面,毕竟谁家还没个病痛,天才外科医生的人脉留着也有备无患,何况是人情。
孙医生看完诊,让护士倒了一杯热水过来,心想,时医生带来的那小姑娘韧劲儿好,能忍,手肿成那样也一声不吭,倒是时医生那张脸,白得不像话了。
孙医生自然看出了几分端倪,这位小姑娘可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没有骨折,只是脱臼了。”
时瑾眉头稍稍松了。
孙医生一一说明:“我先给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