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雾。”顾清然轻轻地开口唤道。
夕雾抬起眸子, 懵懵懂懂地与顾清然对视了一眼。
她的眸光清澈如水，其中不掺杂任何一丝杂质。顾清然恍惚间觉得——在她的面前，自己心中弥漫着的那些阴暗心思似乎无所遁形。
但是, 事已至此, 他当然不可能就此退缩。
“你可以……亲我一下吗？”顾清然直勾勾地盯着夕雾的眼睛, 他清冷的声音里满是喑哑又低沉的意味。
“什么？”夕雾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又茫然地再次开口问了一遍。她的语气里满是显而易见的惊讶与不解之意。
一定是自己刚刚听错了。
终日站在神坛之上的顾清然, 怎么可能会向她提出这种……离奇的要求。
要知道, 顾清然向来冷情冷性。很多时候, 他理智得简直不像是一个高中生。
而就在夕雾犹豫不决之时, 顾清然又一字一顿地开口说道：“我说，你可以亲我一下吗？”
他的咬字极其清晰，其中还带着些坚定不移的决绝意味, 让夕雾一下子就怔愣在了原地。
她的头脑几乎是一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她现在似乎完全无法理解顾清然话语之中的意思。
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吗？
“你、你……”夕雾磕磕绊绊地开了口, 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回答些什么。
“怎么, 很难以置信吗？”顾清然却像是看穿了她心底的想法一般。他微微敛了敛眸子, 轻飘飘地开口反问道。
身形颀长的清瘦少年不紧不慢地上前了一步, 他精致的脸上分明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可却莫名带着一股极强的压迫感。
夕雾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想要和顾清然之间拉开一定的距离。
“顾、顾清然，你别和我开玩笑了……”她怯生生地开口说道。
“我是认真的。”顾清然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 他深邃的眸光之中仿佛还带着些不容忽视的灼热之意。
见夕雾轻轻地咬着自己微肿的唇瓣, 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 顾清然的脸色不由地微微沉了沉。
“很不情愿吗？”他忽然间勾唇笑了笑，轻飘飘地开口说道，“我知道了。”
顾清然的语气平静又淡然，其中甚至还带了些纵容的意味：“没关系, 我不强求。”
尽管他表面上装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淡然模样，但是，夕雾并没有错过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失落之色。
“你不必勉强自己。”顾清然又淡淡地开口安慰道，“我告诉过你的。对于其他人提出来的‘无理’要求，你可以直接拒绝。”
顾清然一句又一句的话语看似是在安抚夕雾的情绪，实际上却是在不断地提醒着她——他帮她认清楚了韩野的欺骗，还帮她摆脱了陆影的纠缠。
哪怕夕雾现在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不应该纵容别人随意地靠近自己，但她还是犹豫着心软了。
像顾清然那种只知道学习的人，应该只是好奇地想要探究一下关于人体亲密接触时的感受吧？
在一片难言的沉默之间，夕雾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小声地应了一声。
可顾清然依然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的眼睛，面色如常。哪怕是夕雾朝着自己点了头，他也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来。
他反而是十分严谨地再次开口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如果想要反悔的话，现在还有机会。”
“我不会欺骗别人，也不屑于去强迫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情。”顾清然的语气之中没有什么波澜起伏，“所以，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顾清然的行事作风几乎和陆影、韩野的行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他们两个人之前那些极其过分的错误行为的衬托之下，夕雾竟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