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揉了很久了。”池怀低声提醒道,他声音听着不太好,似乎正在压着什么情绪。
说完,他甩开沅嘉措的手,原地站了起来,没再说一个字也没看沅嘉措,直接扭头往厕所走去。
若大的客厅被精心布置了许多摆件,沅嘉措被甩开后没有动,仿佛也成了一个摆件,□□留在原地,灵魂却早已不知飘向何方,他的眼睛已经无法聚焦了,手脚似乎也脱离了身体,后背湿透,就连眉梢都隐约泌出汗珠,仿佛刚才进行的不是一次简单的疗伤,而是一张争分夺秒的急救,生命垂危的是他视若珍宝的爱人,他捧住了他的脸,触摸着他的额头,连被头发刺得发痒的指缝都在高声呐喊。
亲吻他吧。
亲吻他啊!
抬起他的下巴,闭上眼睛,去感受牙齿的碰撞和味觉的交流,与他接吻吧!
你不敢吗?
答案是肯定的,他不敢。
沅嘉措紧紧咬住后槽牙,从前他就惯于克制,胆小如鼠,所以在心爱的人面前说了不像样的谎话,导致现在只能继续克制,再没立场去做那些过界的举动。
欺骗爱人是会受到神明惩罚的。
你看,报应来了。
沅嘉措闭了闭眼,在原地停了好几秒才缓缓有了动作,慢腾腾地给药酒拧上瓶盖,由于手指僵硬,拧了好一会才将瓶盖拧好,步伐轻浮地将药酒放回许涵亮的床头柜,沅嘉措从房间走出来,抬起手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
右手掌心擦过眼尾,沾在上面的药酒顿时辣得他眼睛都睁不开,皮肤神经连通大脑,给沅嘉措来了重重一击,他这才真正从刚才的事件中回过神来,冲出门拧开水龙头疯狂往脸上扑水。
姜源见只出来了一个人且沅嘉措举止奇怪,不免要多问两句,“嘉措?这是……怎么了?”
职业生涯三十年主持过无数重大晚会处理过无数突发事件的知名主持人此时的第一反应是:完蛋了,别是刚才起了冲突哭了吧,这种镜头不好剪啊,我得赶紧想个救场的办法,池怀呢?怎么还不见了一个?现在的小年轻怎么回事?
沅嘉措关上水龙头挥挥手,“没事,就是手上有药酒抹了一下眼睛,辣住了。”
“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快洗洗洗洗。”姜源心里的石头落下一半,一边帮沅嘉措摁着水管,一边偷偷往屋子里瞥,“小池呢?他没什么事吧。”
“没事,他去洗手间了。”
“那就行那就行,你快,多洗几次,一会就不辣了。”
过了好一会,沅嘉措终于洗好了脸,正掀起衣服来擦脸,池怀才从屋子里出来,两人如出一辙地打湿了脸,头发,池怀的头发比沅嘉措要长一些,刘海已经完全湿了,沾在一起一股一股地垂在脑门前,衣领也湿了一大片。
两人没有眼神交流,只是动作都有些僵硬,空气中弥漫着不自然的氛围。
姜源左看看右看看,知道自己在这个节目的主要工作来了,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这俩孩子,不会是在里面打了一架吧?一个个都热成这样,洗脸洗得衣服都湿了。”
乔絮拿着纸巾,笑着递给两人,“来来来,擦擦,全是水。”
沅嘉措洗了把脸,工作状态已经恢复如初,一边擦脸上的水一边假正经道:“是,狠狠打了一架,我输了,年纪上来了,跟小池这样的年轻人没法比了。”
池怀在一旁没说话,低着头用手粗暴地揉着自己的头发,沅嘉措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通过他宽大的衣领看到他的胸膛,紧致的皮肤,线条清晰的肌肉。
沅嘉措移开视线,提醒池怀:“衣领太湿了,去换一件衣服吧。”
“没事,一会就干了。”
行,不想换就不换,沅嘉措没勉强他,转身走开了。
许涵亮端着煮好的面从厨房里出来,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一丝不尴不尬,三言两语就和姜源将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