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州,朱项禹的军营上至将领下至士兵,个个无比松懈。
这几日又出起了太阳,连破冰的船都偷起懒来,一天只在傍晚时才航行那么一趟。
眨眼几天过去,这天傍晚天突然暗沉下来,寒风呼啸大雪纷飞,突然降温了。
营帐内,朱项禹和一帮将领左拥右抱地烤肉喝酒,畅快得很。
见下大雪了曾总兵望着窗外眸子凝了凝,吩咐一名副将道,“老三今晚你负责值守,破冰的大船不可停歇,一定要在河道上往返地开动。”
老三正灌怀里的美人喝酒,听到吩咐有些扫兴道,“总兵大人你这是杞人忧天啊,这河里的浮冰都快要融化了,今晚无论下多大的雪河面都不可能冻上的,你就放心好了。”
朱项禹虽然也是北方人,知道河面没个十天半个月也不可能冻上,但还是谨慎地对老三呶了呶嘴。
“去吧,大事为重。”
“是,将军。”老三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想了想,一把将美人拉进怀里,“那将军就容属下带个美人上船解解闷吧。”
“好好好,去吧去吧。”朱项禹摆摆手,到底是同他一道打家劫舍的兄弟,朱项禹对他们也就没那么严苛。
一出营帐风雪割面而来,那名副将冷得直缩脖子,赶紧裹紧披风将风帽扣在头上。
带了几名属下揽着被冻得瑟瑟发抖的美人往江边行去。
“你们去弄几坛子酒和肉来,咱们到船上继续喝酒。”
“是,王副将。”属下应了,开开心心张罗去了。
不多久,这名王副将便领着他的手下在大船上吃喝开了,继续寻欢作乐。
水流湍急,大船在江面上行驶难免晃来晃去,带上船的美人们很快晕起了船,有人呕吐不止,这让人怎么玩得尽兴?
“把船停了,破什么冰?你们看到哪有冰了?”
王副将在船板上四处张望了几眼,见江面上连浮冰都没瞧见几块,大手一挥就让大船靠边,继续饮酒作乐。
他所处的位置是上游,这几日天气温暖浮冰融化,没融化的也全部漂到了下游。
而下游十几里一处水流平缓的河面上不知何时拉起了好几道绳索,绳索上一个挨一个串满了泡沫箱,绷得紧紧的,把河面上飘下来的浮冰悉数截住。
“往浮冰上泼水。”李染大声吩咐何莽。
“是,将军。”何莽应着,带了几十名功夫不错的属下拿了盆子,来到河边往浮冰上‘哗哗’泼起了水。
温度骤跌,滴水成冰。
这些水一泼到浮冰上就迅速凝结,把所有的浮冰冻成了一块。
暴雪铺天盖地,很快就将漂满浮冰的江面填平,冻得结结实实。
等到两三个时辰后,这处河道已被冰雪覆盖,别说人了,马车都能通行。
而此时领兵赶到河边的牛智望着前面那段宛如平地的河道,无比佩服地感慨。
“王妃实在是神人也,让属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别五体投地了牛将军,赶紧领兵过河拿下津州,好早日赶回北方过大年去。”
王畅说着对身后大手一挥,便领着大军踏上冰面,往河对岸奔去。
朱项禹军营,今日畅快他喝了不少酒正搂着美人睡得正香,突然听到喊杀声震天,还以为在做梦。
半晌见外头乱作一团才猛然清醒,这才吓得一骨碌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使劲揉搓着迷糊的眼睛,完全懵了,“哪个狗贼胆敢造反?老子灭他九族。”
还以为是手底下哪个不知好歹的胆敢造反,怒火冲天的就要下床。
这时曾总兵衣衫不整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
“不好了,将军,夜王带兵将咱们包围了,咱们还是赶紧逃吧。”
“夜王带兵把我们包围了?你糊弄谁呢?”朱项禹说着狠狠拨出剑指着曾总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