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边啃鸡腿边回答。
“打此前往津州十来天左右的路程,刺史姓曾,是我堂弟。”
“那河面上的冰不厚,破冰不难,待会儿我就去写信,叫曾刺史把所有鱼船动员起来给河破冰。”
“好,就这样办。”朱项禹咔咔嚼着鸡腿骨,吸溜着里面的骨髓,丢给总兵一个赞赏的眼神。
总兵笑得乐滋滋的,感觉这个位置可算是保住了。
吃饱喝足后,总兵便去写信。
两封信,一封写给主人皇甫轩元的,一封写给津州曾刺史。
写给皇甫轩元的那封信朱项禹特别的慎重,他自己不识字,叫曾总兵改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满意了之后才派信史连夜送往京城。
办完这些之后朱项禹打着哈欠往正屋去。
打了一晚上的仗又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也是累坏了。
正脱了外裳准备歇下,属下进来禀报。
“将军,这户人家的主人在外头恳求,说无处可去想在自家柴房里将就一晚,将军可同意?”
“主人?本将军来了他们还能是这儿的主人?”朱项禹把厚厚的被褥往身上一盖,咕哝了一句,“让他们爱死哪去死哪去,再敢叨扰本将军睡觉直接砍了。”
“是,将军。”属下领命去了,不一会外面便传来哭喊叫骂。
“强盗~~你们这批强盗,老天爷会收拾你们的,夜王殿下会收拾你们的……”
骂他强盗朱项禹不怒,但听到‘夜王’二字他怒火中烧,冲外头恶狠狠道,“特么把他们全家全部杀了。”说完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朱项禹吩咐手下士兵把整个镇子的粮食搜刮一空,猪羊宰了鸡鸭逮了,蝗虫一样继续往北边逃窜。
而被抢掠一空的镇民们死的死伤的伤,绝望地对天哭嚎。
落州境山中一偏僻的农户家里,阿芹和齐恒帝昨晚就投宿在这里。
他们担心大战爆发会有危险,一商量便进到山里避险。
这个地方四面环山比较偏僻,昨晚火烧军营他们也是毫无察觉,也不知道夜王正派人四处寻找他们,还打算待会儿出去打探一下消息,看看情况再说。
说是说投宿,两人其实是围着火塘坐了一夜。
火塘里烧的都是湿柴,烟熏火燎的。
山里穷,雪灾又突如其来,干柴早就烧完了,家中连床厚被褥都没有,特别穷苦。
齐恒帝望着家徒四壁的农家心中惭愧,他这个皇帝实在没当好啊!
正感慨,这家的妇人捧着两碗热粥出来了。
不好意思地对他们道,“老爷小姐,咱们山里也没啥好吃的,你们就将就着填饱肚子吧。”
说着把两碗粥一一捧到齐恒帝和阿芹手上。
这碗粥其实是就是土豆糊糊,估计也是这户人家最后的粮食了。
“大娘,家里日子还能过吗?米粮可还有?”齐恒帝哪里吃得下?心里无比惭愧,把粥放到一旁。
“有有有,二位放心吃吧。”大娘说着忙又把粥递到齐恒帝手里,“你们出门在外怕也是饥一顿饱一顿,吃饱早些返回家乡去。”
她说是说有,但齐恒帝却瞧见旁边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拖着鼻涕水、一脸饥饿地盯着这碗粥,明显是饿急了。
“真有?”阿芹也不大相信地问大娘。
“有,当然有,你们放心吃。”大娘笑着,眼圈却红了,转身正准备离开,这时一个两三岁的孩子扑上来抱住妇人的腿。
“娘~~我饿。”
“不饿不饿,再这几天就好了。”妇人说着抱起孩子准备离开。
“再过几天就好了?这话怎么说?”齐恒帝奇怪地问。
“再过几天夜王殿下就攻进落州了,这样我们落州百姓就有救了。”妇人抹了抹眼角,眼中绽出一抹希望的光芒。
齐恒帝听了这话不由动容,没想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