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刺史浑身臭哄哄的,头发乱糟糟的,正咬牙切齿的暗骂夜王坑害他,突然听到有人说丞相大人要为刚打牢里出来的他‘接风洗尘’,顿时受宠若惊地抬起头。
“请问您是?”
“我是丞相府的黄管家,受丞相大人之命给你送请帖的。”皇甫轩元说着呈上请贴。
路刺史忙接过来,一看果然是丞相府的请帖,面上顿时流露出激动之色:“丞相大人有心了,劳烦黄管家回禀丞相大人,安和定会准时赴约的。”
他只道这是太子皇甫逸的安排,丞相大人是国舅,与自己也毫无瓜葛,若不是太子安排的周丞相怎可能单独给他设宴?
还是女儿肚子争气啊,一定怀的是皇孙了。
皇甫轩元走后,路刺史春风满面地回了府。
他在京城也是置办了宅子的,当即回去梳洗更衣,收拾妥当后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迎着风雪无比郑重地往丞相府去。
丞相府暖阁,皇甫轩元和周迁正坐着喝茶。
“原本想等太子处死他时再救下他,没想到太子竟把他放了。”皇甫轩元拇指习惯性地点着桌面,眸子微微眯着,他易过容,是一副瘦削的中年男子打扮,也不知道这略显苍老的面容下究竟是个怎么样的真面目。
他一早就想把路刺史收归已用,一直想等一个最好的时机,让路刺史即恨夜王,又恨太子,如此一来才能尽归他所用。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路刺史的女儿路侧妃突然怀了孩子,导致太子皇甫逸把路刺史给放了~~
不过他既然打定主意要重用他路安和,就有的是法子让他对自己死心踏地。
“主人,今晚的筳席上,我便许他一个官,说服他为我所用?”周迁见皇甫轩元眸子眯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便向他请示。
“不,不可。”皇甫轩元摇头,“你可是当今国舅,你今日若给他封个官,他只会认为这是太子的安排,你奉太子之命行事而已。”
“咝~~的确如此。”周迁挠了下脑门,点了点头,毕竟谁知道他是假冒的周丞相?谁知道他周丞相和太子根本就是两条道上的人?在外人眼里他周丞相可是妥妥的太子党,周丞相的意思可不就是太子的意思么?
“今晚你就与他把酒言欢尽情吃喝,不谈政事。”皇甫轩元唇角勾了勾,“先与他熟络熟络,如此等他再次走投无路时才会想到向你求助,等那个时候再出手相救他才会对你感恩戴德、死心踏地~~。”
“主人可有什么妙计?”纵使跟在皇甫轩元身边多年,周迁也依旧猜不透他的心思。
皇甫轩元眼珠子阴险一转,“你等着就好,过不了多久我会让他再次被押上断头台的~~你尽管表现出多关心他些就好。”
“是,主人。”周迁认真地应着。
没说一会儿话,门房来禀说路刺史来了。
皇甫轩元便起身,殷勤地迎了出去。
当晚这场筵席只有周迁和路安和两人,宴席上歌舞美人,山珍海味美酒,喝得欢畅异常。
不过令路安和诧异的是,周丞相对他嘘寒问暖却始终没有提封官之事。
在丞相府这顿酒,喝得他莫名奇妙。
接下来周丞相又邀请他去聚了两次,每次都流露出对他的欣赏之意,但最终却只是单纯的喝酒聊天赏舞,始终没提半句官职之事。
路安和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往宫里送个信,让你妹妹打听一下太子殿下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这天中午又在丞相府喝了一顿酒,一回府路安和便沉不住气地开口。
“是,爹。”回话的是路安和的嫡长子路成云,路成云正准备去书房给路小霜写信,一队人马便把路府团团围住,路家全家悉数被拿,家被抄,所有人全被打入死牢,包括路小霜和绿俏。
阴暗潮湿的天牢里,昏黄的灯光映照着焕发着金属光泽的铁牢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