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时候。”男子不容置疑地拒绝,“这么点耐心都没有、如何把大晟天下谋到手?这个问题以后别再问了,能说的时候我自然会开口。”
洛伊伊哦了一声,心里却一阵冷哼,当你是谁呢?本公主的儿子若登了位,第一个杀的就是你这个没名没份的爹。
各图所利,自然心思各异,至于是好心思还是坏心思那就只有各自心里才知道了。
北方的大雪似乎永远下不尽,这样的冰天雪地估计得等到开春才能融化了。
腊月二十五了,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宫里宫外都是一片喜庆祥和,宫里自不必说,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内务府便会派专人布置各宫各殿。
京城里大街上,道路两旁的铺面宅院到处挂满了红灯笼,乡下有乡下的年味,城里有城里的年味。
夜王府,外面飘着雪花,暖阁内却暖烘烘的。
皇甫雅正和李叶在下象棋,两人旗鼓相当,最近都迷上了这个。
经过这段时间的药物调理皇甫雅的脸色红润多了,身体也已经完全康复了,额头上的疤痕消下去许多,只剩下一道粉色的痕迹,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全复原的。
此刻她正静静地思考,小脸粉雕玉琢温和沉静,跟之前那个勾着脑袋满腹心事的小丫头判若两人。
被李染裹在怀里的沐小悠默默地注视着这个小丫头,觉得心里一片柔软。
她算是拯救了这个孩子,虽然依旧还有心疾,但第二次发作时似乎能够认出自己,并且不再抗拒她的安抚,如此下去心疾也会慢慢康复的。
那幅画了扇坠的画,李染问了许多人,却无一人认识,这个线索看来也中断了。
之前沐小悠还在想,或许能通过催眠术让皇甫雅想起歹徒的长相,把歹徒捉拿归案,可现在她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让皇甫雅再经历一遍那个过程实在太残忍,就让这件事情随风消散吧,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决定。
沐小悠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个事情暂时便这样放下了,收回心神专心看李染下棋。
李染左手把沐小悠圏在怀里,右手执子与煊王对弈。
煊王这几天天天向自家皇嫂讨教,下着下着棋艺突飞猛进,很快沐小悠便不是他的对手了,于是沐小悠便搬来了自家夫君当救兵。
大家边围观下棋边喝茶聊天。
“张大人,你不会赖在夜王府过年了吧?”沐小悠把视线从皇甫雅身上收回来,笑望着张能。
煊王和乐阳公主赖在这里不是一天两天了,肯定是在这儿过年了的,不过张能不回去过年不好吧?他可是建宁候府嫡长子啊。
“他十五六岁就被建宁候赶出府了,不用操心他在哪儿过年。”
煊王慵懒的声音扬起,配上那张温和的俊脸和李染相比又是另外一种美男子的模样,难怪周冷卉会那样迷恋他。
“是吗?为什么呀?”沐小悠奇怪极了。
“跟赵瀚差不多的情况。”李染插话。
“哦~~原来如此。”这样一说沐小悠就明白了。
张能的情况的确和赵瀚差不多,建宁候夫人过逝后,建宁候便娶了继妻,继妻又生了儿子,之后继夫人为了候位故意造成父子之间的矛盾,把嫡长子张能逼出了府,这些年张能一直跟在煊王身边,再没回过府。
沐小悠沉默了。
夜王府筳宴建宁候府的人没来,宫宴那日她也没注意那么多,对建宁候一家还真不大了解,但既然连亲生儿子都可以不顾忌,说不定和赵高义的人品也差不多。
“阿能~~,你的身世原来也这么坎坷。”白忆雪眨巴着湿漉漉的眸子注视着张能,一脸的心疼。
“瞧这个小傻瓜。”张能心中一软,忙拉过白忆雪的手,“你家阿能不知有多享受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呢,还可以跟大家一道过年,比回那个冷冰冰的候府不知好多少倍。”说着眼眶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