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翻的马车里的确有臣相府的马车,正是周夫人乘坐的那辆,好在里面的人没事。
周冷卉在马车翻倒时就被抛了出去,还好有人将她接住,安然无恙。
四岁的七小姐擦伤了脸,受了惊吓哭个不停,江姨娘抱在怀里心疼地哄着。
周夫人有些狼狈地从车厢里爬出来,崴了脚,周迁把她拉出来时大拇指在她手背上心疼地摩挲了一下。
“夫人还好吗?吓坏了吧?”
周夫人脸色惨白,手微微发抖,“还好,咝~~就是脚肿了。”说着松开周迁的手,在孙嬷嬷的搀扶下来到街旁石凳上坐了。
孙嬷嬷给她揉着脚,那边这时已经推掇起来,臣相府嫡长子周明忠和嫡次子周明诚摩拳擦掌,准备揍人。
两名男子被臣相府的人围住,他们不是别人,正是被赵家逐出家门的赵瀚和赵克。
赵瀚不急不躁地解释:“两位公子讲讲理,是你们的马车赶得太快忽地冲了出来,之后撞倒了我们的马车,怎么可以怪到我们头上?”
德福街住的都是有钱人,路宽人少,于是车夫便把车赶得飞快。
哪料一出德福街车流人流突然暴增,马车速度太快收不住,好些车辆一见是臣相府的马车赶紧避让,撞作了一堆。
赵瀚和赵克乘坐的车辆避无可避,只能和周夫人乘坐的马车撞到了一处,两辆车都翻了。
分明是自己不对,可周明忠仗着是相府嫡子,身份高贵想以势压人,强词夺理道:“你们为何不避让?是不是故意挡道的?”
“人多路滑,如何避让?”赵克答话,脸上带着一丝愠怒,“总不能为了避让你们相府的马车,去撞前面的行人吧?”
“小子,你还挺横哈?”周明诚比周明忠更加狂傲,伸手就揪住赵克衣领,威胁道,“赶紧赔偿,道歉,否则有你好看。”
赵瀚迅速扣住周明诚的手腕,痛得周明诚一下松开了手。
“天子脚下皇城根边,周公子这是要仗势欺人么?”赵瀚冷冷地开口。
旁边也有人说公道话:“的确是相府的马车撞上来的,我在一旁瞧得清清楚楚。”
“对,我也看到了,若不是这位公子情急之下跳下车、托了相府马车一把,里面的人可能都要摔得不轻。”
“不错,大家都瞧见了,这两位公子的确没错。”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臣相府两位公子哑口无言。
赵瀚放开周明诚的手,语气依旧淡定:“还是早些把马车挪开,别挡住大家的道。”
周明忠和周明诚不说话了,一是慑于赵瀚的身手,动起手来未必讨得到便宜。二是臣相府不占理,怕引起众怒。
周明忠兄弟正准备息事宁人,周冷卉一脸不甘地上前,愤怒地指着赵瀚。
“你这个登徒子,色-狼,竟敢非礼本小姐,本小姐非要剁了你的手。”
不得不说周冷卉还真不是个东西,方才她被甩下马车时赵瀚左手把她接住,右手去托马车。
马车那么重,纵使赵瀚功夫了得他的右手也受伤不轻,长袖下右手不知肿成什么样子了,方才出手都是用的左手。
然而周冷卉非但没有丝毫感激,还以此为由头刁难赵瀚。
旁边围观的人们无不摇头,可谁又敢多说些什么?周臣相权势滔天无人敢指责他们。
“周小姐,方才本公子若不及时接住你,你砸在这样坚硬的冰上绝对会身受重伤,你不感激便罢,还要污蔑本公子么?”赵瀚也是暗暗佩服臣相府的无耻,亏得脱离了赵家,否则岂不与这样的人同流合污?
“受重伤也是你们的责任,你们干嘛要挡道?”周冷卉双手掐腰,一脸骄横。
“挡道?莫不是京城里的大道是你们臣相府的?”赵瀚眸光犀利了几分,“凡是在道上行走的车马行人见到你们都该避让?恐怕皇上出行也不会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