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太医谨慎道,“流了孩子对身子肯定是有影响的……不过今后还能不能有孕尚且无法下定论,下官先开几副药,把路良娣肚里的孩子流干净再说。”
路小霜心里一阵难过,苍白着脸哀求道:“不,不要流,血似乎止住了,钟太医求求你了,先保胎~~”
钟太医肯定道,“路良娣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孩子哪可能保得住?若不赶紧服药把肚子清干净,恐怕还会大出血,牵连自身性命。”
路小霜捂着肚子使劲摇头,“不要流不要流,我感觉孩子还在,呜呜呜。”此刻她心中泛起一丝后悔,想起沐小悠可是西域王亲封的‘医神’,她的药说不定真有效呢?
这会儿细细回想起来,滚下台阶时沐小悠一直护着她的肚子,似乎并没有压得多重,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掉了?为什么?
周皇后失了耐心,“好了路良娣,孩子没了就没了,将来还能生,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钟太医,开药吧。”
宫外,沐小悠被侍卫团团围着,安静地站在那里。
“悠悠,怎么回事?”李染匆匆过来,拨开侍卫,上前握住她冰冷的手。
他在御书房和皇帝谈完事,回到宴席上没瞧见她,便急匆匆寻到了这里。
“夫君。”沐小悠见到李染、心里安定了些,便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
李染听完心疼地把她冰冷的身子裹在怀里,柔声安抚,“无事,有夫君在,悠悠什么都不用怕。”
“嗯。”沐小悠应着,想了想奇怪地抬起眸子,“方才从台阶上滚下去时,我分明竭力护住路良娣的肚子,按道理不可能这么容易流掉才对。”
“悠悠是想给路良娣把一下脉?”李染问,若有人敢陷害她的女人,他一定不会轻饶。
“刚摔倒时我想替她脉来着,可她不肯,眼下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那就耐心等等吧。”李染安抚地揉着她的脑袋瓜子。
殿内,钟太医开好药,又交待了些事情,随后与皇后走出雨绫宫。
“见过母后。”夜王上前对皇后施礼,恭敬中透着疏离和淡漠。
“夜王殿下来了就好。”周皇后的语气同样淡漠,冰冷的目光落在沐小悠身上,“夜王妃故意推倒路良娣,导致路良娣的孩子流掉了,这个事,夜王殿下说该如何处置?”
“孩子没了吗?”沐小悠杏眸瞪大了一些。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哪里还能保得住?”钟太医黑着脸在旁边接话。
“皇后娘娘,能不能让妾身进去给她搭个脉?”沐小悠眼底闪过一抹着急。
方才在雪地里那点血瞧着触目惊心,但细一回想出血量应该也不算很多,因为是光滑的冰面,血无法渗透进去才显得特别刺眼。
若出血量不算很大,怎么能开口就说保不住?至少得吃吃药保几天才对啊。
“怎么?夜王妃竟然质疑本官的医术?”钟太医一脸震怒,“本官可是太医院妇科圣手,能瞧错吗?”
周皇后也面带怒意地开口:“夜王妃不必顾左右而言他了,你导致路良娣流产是不争的事情,必须按大晟例律惩处。”
“母后可调查清楚了?确定是夜王妃推倒的路良娣?”夜王语气冰冷得瘆人。
周皇后扯了扯嘴角,“夜王殿下若是不信,可亲自问问路良娣。”
“的确是要问清楚的。”李染左手拉起沐小悠的手,右手亲密地揽着她的肩膀,“此刻便进去问吧,我在殿门口听着就成。”
内室有屏风,有缦帐,在殿门口能听到声音,但也不算失礼。
正准备往殿内走,太子皇甫逸得到消息赶来了,先是扫了夜王和沐小悠一眼,随后急匆匆进了内室。
很快里面传来哭泣,不出一会儿太子皇甫逸又走了出来,怒容满面地瞪视着沐小悠。
“夜王妃,没想到你的心思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