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天彻底黑了,沐小悠提着灯笼,照着李染卸货。
忙完回到屋里,洗漱完毕晚上八-九点钟了,沐小悠头晚没睡好,一粘床板就睡着了。
第二天李染早早起来练功夫,沐小悠做早饭,普通的乡下小日子。
吃完饭,沐小悠把李染和自己的脏衣裳收进盆里,端着去井口。
路上奇怪了一下,何时开始给阿染洗衣裳的呢?这娘子当得越来越合格了,等满了十八岁跟阿染把房一圆,生几个娃,小日子过得热热闹闹红红火火,好像也不错。
沐小悠边想边乐呵,很快来到井口边。
春天里难得出大太阳,今天恰好烈日高照,沐小悠来到井口时,人都挤满了,全是洗衣裳洗被褥的。
大家搓衣板洗衣棒齐上阵,手里忙嘴里也不得闲。
“沐傻子和李染回来酿酒了,你们听说过了吧?”
“听说了,昨天傍晚亲眼见他们进村的,我还问了一嘴。”
“就这样被赶出来啦?可算便宜了沐泰林一家,就这样发达了。”
“对了,沐泰林家那几个儿子,都还没成亲吧?”
“可不是?”经人一提醒,好几个妇人眼睛亮了。
沐家四个泥腿子,以前当泥瓦匠的时候又瘦又黑,累得像个鬼,谁肯把女儿嫁给他们?
如今咸鱼翻身了,沐永路成大老板了,另外三个成酒楼大厨了,如今把女儿嫁进去,直接就是老板娘。
家里有女儿的这厢闭嘴不说沐泰林家坏话了,盘算着得赶紧请媒婆去凤鸣酒楼探探口风。
很快,有一批妇人就麻利地干完手里的活,离开了井口。
沐小悠来的时候有位置了,在大家嘲讽的目光中择了个位置蹲下,开始洗衣裳。
“沐丫头,你和李染就这样被沐泰林一家人赶出来啦?”沐小悠旁边一位大娘有些好笑地望着她。
“没有。”沐小悠原本不想搭理的,但觉得若不解释一下,恐怕唾沫星子淹死人,便耐着性子道,“酒楼交给永路哥他们打理,我和阿染回来研究一下怎么酿酒。”
“噗~~”大婶忍不住笑出了声,“酒楼交给他们一家人打理?一天进账多少他拿掉一半,你和李染在沐家村知道个屁,别到了月未盘账租子还需要你们从兜里掏。”
“不会的,刘大娘和沐大叔一家都是老实人,我和阿染一百个相信他们。”
“老实?老实他们自己怎么不回来酿酒?让你们管酒楼?”
“就是。”旁边有人接话,“沐泰林以前还卖过酒来着,他难道不比你俩会酿?”
沐小悠笃定道:“我酿的酒,一定会比沐大叔酿出来的好喝。”
那位大婶看傻子一样看着沐小悠,“沐泰林说的吧?他倒会忽悠人。”
沐小悠觉得跟这帮长舌妇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了,便不再说话,专心洗衣裳。
刚把李染的衣裳洗好,沐清的母亲赵大娘端着衣盆下到井口来了,一脸的喜气,神秘兮兮地对大家道:“你们知道吗?我家先祖显灵嘞!”
大家听了这话,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
“怎么?你家祖坟冒青烟啦?”有人开玩笑。
赵大娘嘿嘿一笑:“青烟倒没冒,但是清明节供在那儿的供品,全被祖宗吃光啦。”
“噗~~老鼠吃的吧?”
“你见过老鼠把整只苹果搬走的么?还有馒头,最多被老鼠啃个洞,我刚才打我爷坟前经过,摆那儿的供品全被他老人家吃了,他老人家一定是显灵了,保佑我家发大财,也弄家酒楼来开开,保佑保佑。”
大家听了嘻嘻哈哈,说赵大娘想发财想疯了,真当自己有沐泰林那么好的运气?句句内涵沐小悠傻,沐小悠也不答话,把自己的衣裳洗完就走了。
洗完衣裳回到家里,见李染已经把花圃开垦出来,正在认真地撒花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