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发现她眼底深处的哀伤浓重到凄烈,揪的人心头剧痛。
褚凤歌眉心刻出一道褶皱,“带回衙门,按偷窃抢劫罪论处,一人二十板子!”
张捕快领命将不停求饶的人推攘着出了姚家。
秦三离开前,来到苏皖面前,英俊温润的脸上,目光居高临下,“别把主意打到小四的身上,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苏皖瑟缩着退后了一步,想张口为自己辩驳,张了几次,都找不到声音未自己说话。
“真是家门不幸!”姚老爹满脸懊悔,当初他就不该让大山娶这女人进门。
一个寡妇能在成亲前就与男人搞在一起,还有了身孕,这能是什么好女人?
她今天敢下药把家里的狗毒死,谁知道以后再有人得罪她,她会不会下药把人给毒死?
“小四,你去跟两位……大人……说说,这件事能……不能别往外传?”姚老爹一脸尴尬的说道。
“为什么不能外传?她自己个做的事,咱们还替她兜着不成?”姚李氏气恼道。
“你也不想想当初姚小花……家……的事情,咱们……家就已经惹了一身骚,这下药的事情,是……提都不要提!”姚老爹憋足了劲,把这话说完,说完之后,口水就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姚李氏忙上前帮他擦干净,“你急啥?不提就不提,小四,你就去跟他们说说。”
“嗯,我知道了。”姚琳琅没有拒绝,但是却没有真的像他们所想的那样,去找他们说什么。
而是带着大黑的毛皮和剩余的一些狗肉出了家门。
“这大黑没了,小四精气神都差了!”姚李氏叹气道。
“你还杵在这儿碍眼干什么?”姚李氏看着还在一边站着跟木头桩子似的苏皖一脸厌恶的骂道。
“娘……”苏皖还想为自己说上几句话,刚才她在官差面前就没有承认,没有承认,一切都还有余地。
“别在我们面前废话,如果你觉得冤枉了,我再把两位大人请回来?让他们再审一审?看看到底谁让那三个人干的那缺德事?”姚李氏也不傻,哪看不透苏皖打的什么主意。
“你可记住了小四三哥说的话,别乱打什么歪心思,否则大山可护不住你!”姚李氏威胁加提醒的说道。
苏皖含着眼泪回了房,她觉得受到了极大的屈辱,这跟她嫁过来想象的日子一点都不一样。
她以为凭她的本事,在姚家应该能过得如鱼得水,就算有个正妻又如何?
她貌美有手段,比个老女人不好多了?
可是如今她不承认也不行,她在姚家过得是一日不如一日。
姚琳琅去了牛邙山,进山之前,她打发走了代天,她想一个人送大黑走。
或许心不在焉,或许身体上的不适让她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本该与秦三一块离开的褚凤歌,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褚凤歌猜想,她应该是想把大黑葬了。
进了山之后,姚琳琅一直往深处走,路在眼前延伸,好像永远也到不了的尽头,远处的数不清的树木在眼中渐渐模糊。
找到了一棵粗壮的槐树,在这棵树下,她将大黑埋了进去。
山里的风带着落叶掠过她的眼前,斑驳的阳光刺目,逼的眼中酸楚夺眶而出。
前世的大黑、今生的大黑,种种回忆像疯了一样在她脑海里重复回放,这种失去的痛苦,痛入骨髓,心如刀绞,用了全身的力量去抵挡都无能为力。
忽然间,心中的痛苦冲破喉咙,仰天长声悲啸,震彻云霄!
山中落叶纷纷,鸟惊四起。
声音渐低的同时,无尽的黑暗向她淹没而来,这一瞬间,哀伤浸没她的所有。
在姚琳琅倒下的同时,一条身影掠过,将她护在怀中。
褚凤歌的眼睛黑的像上等的黑曜石,此时他用了一种难以名述的目光看着怀里的姚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