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受害者的脸啊。”
秦离并不算非常上镜。美人在骨,将五官平铺纸上,也只是漂亮精巧而已,远不及现实中肉眼所见更加惊艳。
但即便如此,也与众人想象中的“杀人分尸嫌疑人”有着云泥之别。
极大的反差之下,许多人一时都没能回过神来。
包括蔡薇,包括白文斌。
“t省公大?”有人认出了那张证件照上的校徽,“白队,这人你校友啊?”
白文斌捂着一侧腮帮子,那里少了半颗的后槽牙正隐隐作疼,像是在提醒着他什么。
“白队,真认识啊?”
“好像……嘶。”白文斌给了自己侧脸一拳,试图缓解突如其来的牙疼,“她不是学生吧?”
“这是教工档案,dna样本来源于入职体检——这也是她在库的唯一一份样本。”
“没有前科?”
“嗯,没有。所以能通过dna锁定嫌疑人还是幸运的,毕竟基因库里的样本太有限了。一般都是把可疑dna和已知嫌疑人进行比对,像这种大海捞针还能捞中的概率——”
蔡薇手中的钢笔忽然掉在了桌面上,发出一声不轻的动静。
“哦,没事,”她回过神来,冲那名被她打断的技侦笑了一下,“继续吧,说说详细信息。”
秦离的档案非常……传奇。
她小学辗转了六座城市,几乎是一年一转校,初中却是在首都最好的实验中学就读的。中考缺席,也没有高中入学记录,直到七年之前,她作为特聘教官,入职公安部直属的t省公大。
那一年,秦离二十岁,容颜如玉,意气风发。
带教的学生有些比她年龄还要大,有些与她同岁。
这样的人物,本该与校史共同流传,在茶余饭后演化出无数个版本来,供一届又一届的学子们遥想其风采。
然而,之所以连损失了半颗牙的白文斌都对她印象稀薄,甚至于看到照片还懵了一会,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在公大任教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好像……只有不到半个学期。
“等等,往下拉,我看她教的什么课程?”
“格斗。”白文斌却先一步回答道。
“!!”看口型,仇旺应该是无声爆了句国粹,又不禁感叹,“看脸完全不像能打的啊!”
白文斌没好气地回怼道:“你跟哪个师父学的相面?”
“啧,狠人啊……”
“布控吧,”蔡薇拍了板,“准备抓人!”
尹清荔很少惊眠,这一晚却是例外。
她醒来连打了几个喷嚏,坐在床上默默跟自己生气。
直到有风吹动了她床边的流苏——夜来风雨,而她忘了关窗。
尹清荔顿时更生自己气了。
她起身,费力合上窗,双手重重把夜风推出卧室。
再爬回床上时,她就睡不着了。
气自己不好好关窗、以至于半夜冻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想起了睡前琢磨的那件事。
满页的手写笔记还摊在枕边。
黑笔写着“尸检结果”、“鱼线”、“刘闻口供”,代表现有的定罪证据。
从这三项来看,顶多可以认定秦离有重大作案嫌疑,缺乏直接证据,恐怕还没有办法彻底钉死她。
红笔写着“尸体躯干”、“盲校抛尸人”、“动机”,代表当下的疑点。
“动机”一词又被划掉,改为了“主观”,旁边打上了问号。
她想,或许还有一些在她预料之外的证据,但她料定警方所能搜寻到的,必然全是间接证据。
虽说只有间接证据也能定罪,但需要证据间逻辑闭环,证明难度很大。根据她这些年对于市检的了解,他们未必愿意担负这份“错案”风险,起诉之前,可供回转的余地其实很大。
但前提是,这桩案子的舆论氛围、压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