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州衙门,欧阳昱玩味了一下。若是在梁王宫中,他少不得要更加戒备一些,防止魏芳韶耍手段,兵行险招,来个请君入瓮之类的。可是兴州衙门,就是地方宽敞一些罢了,并没有多少防守的能力。魏芳韶这是向他示好?
他看向陆琅琅,陆琅琅笑道,“反正如今整个兴州都在你手里,在哪里有什么不一样?”
说的也是。欧阳昱站了起来,“来吧,请你看一出好戏。”
陆琅琅今日只穿了一套没有品阶的军中常服,只作欧阳昱侍卫的打扮。一行人赶到兴州衙门的时候,里面不光有魏芳韶,还有蔡赟、黄季隆等一干兴州府官员都来齐了。
蔡赟的脸色很不好看,黄季隆脸上则是藏不住的得意,想必是方才两人已经辩论了一场,而且就看蔡赟这脸色,似乎没占到上风。
魏芳韶在堂上给欧阳昱留了位置,“欧阳将军请坐。”
欧阳昱不慌不忙地与他和众人见礼,然后从容地坐了下来,“不知魏大人今日请我来有何要事?”
魏芳韶递给他一封书信,“请将军过目。”
欧阳昱接过一看,勃然大怒,“居然污蔑我贪墨了梁王宝库。我攻入梁王宫时,梁王早已经将宫中值钱的东西悉数带走。那个什么梁王宝库,还是黄大人的女儿带着我们去看的。在那之前,我哪里知道什么梁王宝库,而且去的时候,那个宝库的机关都锁得好好的,也只有黄娘子知道如何开启。现场并无他人暴力进入的痕迹,当晚所有的官员尽可作证。”
魏芳韶便问询在场的兴州官员,“可有此事?”
在座的兴州官员,知情者纷纷点头。
“确有其事。”
“欧阳将军所言属实。”
可这时,有一个大腹便便的官员却站了出来,“下官有疑虑,不知当讲不当讲。”
魏芳韶只好问他,“你是?”
“下官兴州刺史金无恙。”
魏芳韶心中颇为无语,你身为刺史,本就领着检核问事,巡按地方的职责,可是梁王在时,你连个屁都没放过,这时倒是忠贞果勇,都敢来挑欧阳昱的刺了。
魏芳韶暗自腹诽,口中却道,“金刺史只管道来。”
金无恙道,“因梁王宝库积聚陇西十多年的财富,其金额之巨,足以抵得当今朝廷数年的税收。”
在场众人暗自点头,金无恙这话并不夸张,甚至还少说了些,在梁王战败之前,梁王气运颇盛,陇西又有盐铁,其富裕早已超过疲弱内乱腐败的朝廷。莫说抵得上朝廷数年的税收,甚至十数年的税收也是有的。但是,梁王起兵,用掉了相当大的部分,那也是肯定的。
金无恙见众人并不反驳,便继续开口,“当日宫中设宴,黄家娘子向欧阳将军献上宝库所在,但是等众人进入宝库时才发现,除了一些由于太过于沉重或巨大无法搬运的宝物外,其余均不见了踪迹。而宝库并没有遭到暴力闯入的痕迹,所以我们当时都认为是梁王搬走了其中的宝物。我事后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事过于草率,而且颇多疑点。”
众人不由得认真地倾听起来。
金无恙道,“其一,当时兴州战事变化极其突然,梁王觉得欧阳将军并没有这个能力能攻打下兴州城,而且急调田裕大军救援,扬言不到十日,必葬欧阳将军于城下。当时梁王信心十足,并没有自己要战败的准备。所以下官觉得,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梁王未必会顾得上先派人去处理那些没长腿的宝物。”
欧阳昱嗤笑一声,却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
金无恙不敢去看欧阳昱,他自己也明白,今日这一开口,就已经是将欧阳昱往死里得罪了,但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其二,知道宝库开启办法的,并非只有黄娘子一人,梁王宫中有专人看守宝库,自然有人能够知道打开宝库的办法。但是能打开宝库,拿走一两件宝物容易,想要搬空宝库却不容易。能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