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出来。
围观众人皆是惊叹,只见丞相公子一身凤霞红衣,头戴垂帘红盖头,手牵一条红花绸由喜娘搀扶跨出了丞相府大门,眼瞧见佳人出现,朱府公子猴急地迎了上去,生怕佳人反悔似地,操起他手里牵的红花绸,撩起轿帘就将佳人塞入送嫁花轿中速度往自家府里抬。
朱骢大人一脸别扭地坐在高堂位置上,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女儿成亲是这么个光景,人没嫁出去,还给他娶了个回来,还是丞相大人的少公子,朱夫人倒是一脸笑呵呵,看着堂下拜完天地拜高堂的夫夫,原来少公子那日拒绝,不是因为不肯娶,而是因为他想嫁呀!早说呀!也不至于害她被宫里那位吓得半死!
“娘,有个问题我得事先问清楚。”朱晓久一脸纠结,从方才长姐牵着新嫁娘下花轿到如今堂上行礼他都被这个问题困扰着,“以后我该喊姐夫还是嫂嫂?”瞧那位陛下干得糟心事,最后谁也没玩着,就玩着他这个左右为难的小舅子了!
三叩首,入洞房。谢绝一切闹洞房!
喜床上,一张白帕尴尬地垫在床铺上。
朱八福翻了个白眼,肯定是她娘亲干的!她还打算靠这帕子验证少公子的清白不成?皮这一下很开心?
喜床上的美娇娘恭顺静坐,不言不语,只等着她掀盖头。
鞭炮锣鼓闹腾了一整天,终于安静下来两个人独处,朱八福突然前所未有的紧张了起来,她喘着粗气,伸出去的手停不住地打抖,刚触到盖头又触电般地缩了回去,她大概是本朝最孬的新郎了吧。
丝缕长发如墨瀑在艳红的嫁衣上流泻而下,红黑相间惑人心神,红盖头流苏微动,瓷玉般的颈轻轻仰起,颈线被红烛火勾勒出诱人的弧度和阴影,似乎在疑惑她为何迟疑退却。
隔着红盖头,她都感觉到他的眼眸正注视着她,直盯得她心跳如鼓,口干舌燥,转身她想去桌边倒杯茶压压这没出息的心跳,下一瞬却被新嫁娘拽住了手腕拉上了喜床,天旋地转地被本应该羞嗒嗒的新嫁娘压在了身下,红盖头下呓出浓浓的不安,“你反悔了?”
她被问懵了,双手投降状,被压在床榻上,瞪大了双眼,眼前却只有自己还没动手摘下来的红盖头。
“你要走?不想娶我了?”
“我……”冤枉啊!
话没说出口,红盖头下两片瑰红的唇就咬住她正欲说话的嘴,手指在她领口的珠扣上滚动摩挲轻佻解开,红衣白颈薄汗诱得他倾身移唇而下,轻咬深喘,唇齿间漏出傲娇又委屈的话语,“你说过的,从今以后我是你一个人的,事到如今,你不能不要。”
衣料被生硬地扯开,他像是要确定什么一般在她的颈上脖口肩膀烙下痕迹,直到一双手探入红盖头内,捧住他的脸颊才堪堪顿住。
然后隔着红盖头飘来一句他险些以为他听错的话,从遥不可及到钻进他耳朵里,只用了一瞬——
“我没有反悔,我不会反悔。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干嘛不要你?”都怪她一直拘泥着形式和道理,却一直没有把最该说的话说出来,她一直在乎的安全感,她自己却从没有给过该给的人。
“……那你为何不揭盖头就要走?”
“我……我紧张,想去喝口水而已……不是要逃跑。”他也太敏感了点吧?
似乎连他自己都觉得患得患失到丢人了,李宸景稍稍坐起,想重新回归正经端坐的模样,可看了一眼床榻上被他摆弄得衣衫不整的新郎官,反正已经新郎不像新郎,新娘不像新娘了,他索性执起她的手递到他头上还勉强挂着的红盖头上,无声地催促她动作快些。
朱八福一咬唇,抬手一扯,那红盖头终于垂落而下,一双耀如夜星,光韵灵动的黑眸出现在她眼前,那黑瞳李闪动得不知是摇曳的红烛火还是说不出滋味的心火,毫无新嫁娘的羞怯,反而满是侵略地直视进她的眼眸,分毫不肯挪开。
“你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