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师兄,落舟和小草人呢?”
程祁玉收回剑,走到岸边,只看见了躺在石头上的程宁。
程宁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你自己看看天,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程祁玉看了看昏暗的天色,有些讪讪地说道。
“平常在山上都是一练练一天的,我就一时没收住。”
“在山上也就算了,我们都下山了,你还这么练,你要不要这么勤奋啊?”
程宁无语地说道。
“可是师父说,练剑就是要每天都坚持的啊!”
程祁玉一脸正气。
“师父说,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要想在一件事情上有所成就,就务必要日日坚持,勤耕不辍,不能有一天倦怠。
师父说了,一旦有一次松懈,就必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最后累积下来,哪怕不会因此功亏一篑,这样的态度也不能让我们走到道的极致。”
很有道理的话。
程宁却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师父说,师父说,师父说什么你就听什么?那师父还说让你下山之后听我的呢!我说你以后不能再练剑了,你会听吗?”
“可是,师兄,师父在我们下山之前,专门叮嘱过我,让我其他的都听你的,唯独在修行上,我得听师父的。”
程祁玉老老实实地交代道。
“切,他的意思不就是让我操心各种杂事,你就只用安安心心修炼呗。”
程宁撇撇嘴,语气十分不满。
“我真是欠了你们师徒俩的!”
“都怪那老家伙,要不是他花钱大手大脚,我娘当时交的拜师费,都够我们花二三十年了,结果让他半年就用了个精光!
整天就知道喝酒喝酒喝酒!还只喝漓仙楼一百两银子一壶的灵酿!一百两啊!这十年我的银子加起来也没超过五两!他真是无耻下流阴险狡诈不要脸活脱脱一个地痞流氓无赖!我诅咒他迟早有一天喝酒喝死!”
程宁越想越气,骂骂咧咧道。
“最过分的是!花我娘的钱,买的灵酿还不让我喝!一壶灵酿蕴含的灵气起码也够我辛辛苦苦吸收三个月了!
狗屁的为了让我打好基础,分明就是贪了银子中饱私囊!我怎么倒了八辈子霉摊上这么个混账师父啊!”
程宁气得躺平。
不然能怎么办呢?那个混蛋也不在这里,而且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过,他那些骂人的话可还都是跟那老东西学的呢!
真是好的不教教坏的!那老东西也好意思为人师表?!
程宁恶狠狠地瞪了程祁玉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善。
老的不是个好东西,这个小的也不咋地,成天就知道气他,让他帮忙收拾烂摊子。
“师兄,我,我可是你亲师弟啊,你要生气就去找师父去,我可跟你一样,从来没喝过什么灵酿啊!”
程祁玉瑟缩着退后了几步,握着手里据他们师父说三两银子买来的剑,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
“哼!”
程宁冷哼了一声,眼神在他身上明显短了一截的衣服上转了转,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将头转向了一边,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从小到大,程祁玉的衣服都是程宁穿剩下的。
程祁玉比程宁小了两岁,程宁穿着小了的衣服刚好可以给程祁玉穿。
自从他们跟了那个不靠谱的师父,就自此过上了非常拮据的生活。
程宁还好,他娘亲心疼自己儿子,由于拜师后,十年不得与家人相见,她就把一腔慈爱之心都用到了给程宁做衣服上,硬是把他从十岁到二十岁的衣服做了个遍,上上下下加起来总共有一百多套。
他师父本来是不同意他带这么多衣服的,但程宁她娘亲是个聪明的,大手一挥,直接给他师父送了一百壶灵酿,他师父就非常爽快地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