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天玥跑走之后，其他的实习生有的人只是笑了下。
“真是玻璃心。”
“唉，她今天估计是那个什么时期吧，脾气这么差。”
“你不用管她，她就是这样的性格，连玩笑都接受不了。”
季盈盈看了一眼尚天玥跑走的方向，她想回归队伍，眼前却总是闪过尚天玥哭着跑走的样子。
人是有从众心理的，季盈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站回队伍。
她顺着尚天玥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其实季盈盈也不知道尚天玥去了哪里，好在尚天玥跑走的方向没有太多选择。
季盈盈简单判断了下，在洗手间里找到了尚天玥。
尚天玥站在洗手台前面，脸涨得通红，抹着眼泪。
季盈盈没敢继续往里面走。
“还好吗......如果我的话让你觉得不舒服了，我向你道歉。”
她站在门口，轻声说道。
尚天玥抹了下眼泪，她没想到季盈盈会跟过来，本来就有些后悔刚才爆发的尚天玥，也主动道歉。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尚天玥揉了一把脸。
“一会儿要公布考核官，我听其他人说我的考核官是段冰枫段姐，我压力太大了，今天心情都不是很好。”
季盈盈下意识去推门查看各个隔间，尚天玥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
“没事，我进来之前已经看过了。”
季盈盈已经走到了隔间前，想了下，还是转身来到了尚天玥的身旁。
“我的考核官也是段冰枫，你还只是疑似，我已经确认了。”
“真的？”
尚天玥下意识捏紧了皱成一团的纸巾。
“你也是研发部的实习生？”
“不是，我是市场部的，听说我原本的考核官有事，就变成了段冰枫段姐。”
这下，连焦虑的尚天玥都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那你也太惨了，直接换成地狱难度。”
季盈盈从旁边抽出了一张纸巾，帮她擦了擦眼角旁因为哭泣花掉的眼妆，“焦虑难以避免，我的秘诀是在焦虑的时候，将压力变成动力。”
“我们既然没有办法改变考核官，那就拼尽全力去努力。这样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不会后悔。”
季盈盈笑着看着尚天玥，尚天玥在她澄澈的眼底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你真的好好看啊......”
尚天玥下意识说了一句。
季盈盈愣了下，随即又绽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来。
“你也很好看啊，不要听他们的话，说这些话的人，很多人都不如你长得好看。”
尚天玥下意识回避了季盈盈的目光。
她看了一眼镜子里身材圆滚滚的自己，自卑感无法阻止地溢出来。
从小到大，尚天玥不是没有遇见过季盈盈这样鼓励她的人。
可她实在是无法认同。
为什么，为什么世界上好看的人那么多，就是没有她呢？
自卑感不是在某一天忽然出现的。
小的时候，长辈开玩笑的一句话。
“你家孩子长得真胖啊。”
小学，老师无意间说出来的真话。
“你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别的小姑娘都香香的。”
初中，朋友无奈地叹息。
“像是我们这种人，永远是站在精彩生活边缘的那些人。”
高中，带着顽皮笑容的男同学。
“你学习劲头那么足，还不如分一点在减肥上。”
几年，十几年，那些没有任何重量的话堆积在一起，却足以压弯一个人的脊梁。
尚天玥已经对别人的称赞免疫。
她知道，他们只是礼貌的夸赞罢了。
尚天玥的手指紧紧地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