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他留了个心眼观察,就发现了诸多不对劲的地方。
虽说是部门会议,没有高层大会那样正式隆重,但也应该由部门一把手来向boss报告才对。而现在,法务部总监陈训分明在场,也没有任何身体不适的样子,却全程是由副总监来报告的,陈训不仅没有发言,甚至始终低着头,连ppt都不愿意抬头看一眼。
做报告的时候,副总监虽然侃侃而谈,滔滔不绝,看似成竹在胸,对他们这种外行来说,很有说服力的样子,但在座的法务部员工却表情各异。有的一脸漠不关心,有的全程像在表演一样不自然地点头微笑,还有的几次张开嘴巴似乎想要打断,最后却还是保持了沉默。
还有那句“只是在操作过程中需要业务部门谨慎一些,避免不慎触碰高压线”,这话的余地也太大了些。
如果最后触碰了高压线,是不是只能怪业务部门“不够谨慎”、“操作不当”,而不关他们法务部的事?
可是集团法务部门的存在,不就是为了辅助业务部门,保证他们不会不慎踩线吗?毕竟业务部门又不会有意违法违规,只有慎重听从法务部门的意见才能避开雷区。
彦卓沉默的时间实在太长了,长到让副总监紧张得冷汗直流,开了空调的会议室分明温度正好,他的衬衫却已经湿了起来。
怎么会……
难道是总裁察觉到了什么?
可总裁又不是学法出身,以往也从来没有驳回过法务部的讨论结果——
难道是有人告了密?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顿时心中一凛。
那他刚刚这些高谈阔论,岂不是成为了总裁心里给他罪加一等的铁证!
彦卓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屏气凝神地等待着白祺下一步动作。
……然后便感受到白祺的手指微动,在他的腿上画了一个爱心。
白祺看着彦卓骤然爆红的脸颊,有些奇怪。
以往的会议记录,他都会在把整理结果交给彦卓的时候做上一个标记。
通过的方案标对号,不通过的方案标错号,待定的就画一个圆圈。
彦卓应该很了解他的这个习惯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