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
被问到的人,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怎么可能?!这小姑娘不知道在哪儿道听途说,居然就在这里污蔑我等,简直居心叵测!”
“是啊,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口出恶言,也不知是受谁指使。”
被点到名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看着阿玉的目光十分仇视:“小丫头,你究竟从何处听说,受何人指使?”
阿玉看这些人反应过来,也并没有顺着他们的话说,而是笑眯眯问道:“诸位大哥哥大叔们,大都参与了科举考试,想来都是有文化,有学识之人,想来你们竟然是高风亮节,不为五斗米折腰。”
大家听到这话不由得把腰挺直了一些,是啊,他们大多都是寒门学子,自然一个个两袖清风,换句话说,他们当然是廉洁正义之士。
别说是为五斗米折腰了,根本就没有人送他们五斗米呀。
“那你们若是口出狂言,定然也不是受人指使,也绝非道听途说,肯定是目有所见,耳有所闻,是否?”阿玉见一部分人开始沉思,并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又接连说道,“你们能够保证自己所说的所有话,都一定是经过证实且绝对公正的,对吧?”
大家听到这里,大概也明白过来:“小丫头,你是秦家人还是王家人?”
阿玉:“我是农家人,我的家人都是从吃不饱饭的山里一步步走出来的,我小时候还经常饿肚子,但是我阿奶对我说过,做人要行得正,坐得端,说话要讲道理,做事要讲德行。我阿娘也对我说,虽然事无不可对人言,但绝不能在人背后说坏话,尤其是那些未经考证的以讹传讹。”
“诸位都是读过圣贤书之人,也算得上是天子门生了吧?你们都是男子天生就有可以读书上学的权利,你们一定懂得更多的道理。那我想请问你们,我阿奶和阿娘说的话可对?”
在场众人,被阿玉这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
王家人也陆陆续续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尤其是王老太太在二楼雅间,听见了街头的热闹,推开窗往下一看就见到了阿玉,于是将王家人都叫过来。
正好所有人都听见了阿玉掷地有声的话:“你们若是对科举存有疑虑,大有登闻鼓可以敲,亦可去求见学正大人,或是去问问顺天府尹大人,再不济你们也可联名上书,要求彻查今年科考是否公允。”
“此外我也听说,若是作为考生能够考中,得入国子监,所有考生的试卷,将会向众人开放一月,谁优谁劣自见分晓,何须在此乱嚼舌根?”
“你们若有真材实料,与其有时间在这里说些酸话,不如尽早回乡,用心打磨,来年再战便是。”
“既没有从头再来的勇气,也没有一决高下的魄力,还丢了为人善良的本性,如此的自己,你们当真不觉得羞愧?!”
如此一番话,不止是楼下的考生,就连二楼的王家人也听得一愣一愣的。
阿玉何时,竟然懂得这般多了。
又听底下阿玉话锋一转,道:“你们如今尚且年轻,瞧着与我哥哥们一般大小,便是多考几次,又有何妨?我家有二叔,年近四十,却仍在科举场上奋笔疾书。我们来自农家,一无才,二无势,三更无权,凭的只是一股书生意气,他一路考入了二甲,凭的是真本事,更是他永不言弃的品格。他一个中年农家子尚且能做到,你们为何不能?!”
负责传信的喜公公刚匆匆走到德凤楼外,就听见阿玉的声音,从越聚越多的人群中传来,句句震耳发聩。
“天子广纳贤才,是为诸君能治国、齐家、修身、平天下,盼诸君能为民纳福,为天下社稷请愿,尔等却在做什么呢?便是我家中的嫂嫂,都知晓先让自己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