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太昨日和刘氏出门一趟,等到夜半三更后才回来,两人都有些疲倦了,早饭便没来用。
家里几个小子正眼巴巴等着,想让王老太太告诉他们去做了何事,要知道自家奶平日都不出手,但一出手必然有大动作。
结果他们就听到阿玉宣布这么一个消息,他们这些可都是读了圣贤书的人,尤其是参加了科举考试之后,关于大昌的许多制度都已经了如指掌。
占星司这么一个冷门的地方,他们也是知道的,若是官员也有鄙视链,占星司一定在最下层。
和隔壁的西风国不同,大昌并不提倡这些神鬼之道,因为先祖皇帝是马背上打天下,只相信人定胜天,不相信天意弄人。
连带着,在外人眼中,神神叨叨的占星司自然不受待见。
也就钦天监能看看老黄历,地位稍微好上那么一点。
王二郎把手中的筷子放下,浑身上下已有了明显的沉稳气度,他倒不像王五郎那般激动,而是温声问道:“阿玉怎么突然想去那个地方?”
“就是啊,我们家又不是养不起你,怎么还要你出去做工?”王五郎伸手在阿玉的脑袋上比了比,“你瞧瞧自己才多高,要是觉得无聊不好玩,赶明日五哥带你出去逛逛。”
在王家人看来,阿玉是他们家最最聪明的一个孩子。
若是阿玉想要去占星司,可不像他们这样,要花费几年的时间才能够正式进入官途。
阿玉去的话,说不定今天想去,明天就能进去了,那可不是年纪太小么?
“没有啦,就是突然听说那个地方很有意思,不限男女呢!”阿玉吞掉了一口馒头,眯着眼睛,美滋滋回味了一番才说,“而且那里靠近国子监和翰林院,哥哥们无论以后在国子监读书,还是在翰林院当职,都可以离我很近哦!”
王三郎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阿玉,你怕不是想离哥哥们近,是想离秦怀近一点吧?”
阿玉嘿嘿笑了两下:“没有啦,阿佑哥哥和哥哥们是同样重要的。”
“那我问你,若是哥哥们和秦怀一道落入水中,你救谁?”王四郎忽然问道。
“我谁也不救啊。”看着全家人朝自己投来的目光,阿玉理所当然道,“你们都会凫水,不会让我去救的。”
她就是想救,也没人给她机会。
王家人:“……”服了。
“阿玉,若是在科考上你这般答题,那怕是要落榜,解题就要从问题出发,可不能另辟蹊径。”王二郎好笑地摇摇头。
“所以,我不去科举,只去占星司!”
这时,老王头终于把碗里的饭吃完了,隐晦地瞥了一眼王老太太会来的方向,老妻熟悉的脚步声没听到,更别说看到她的身影了。
再看儿子媳妇们都朝自己投来求教的目光,老王头在心里叹口气。
得,只能他来了。
“阿玉呀,你可曾想过,占星司是个什么地方?那里可进不可出,哪怕你的哥哥们和秦怀去了国子监或是翰林院,少则三年,多则十年,他们终归是要走的,到时你可走不掉。”
老王头说:“你不妨告诉我们,为何要去那个地方,别说是为了离他们近些。你阿奶正琢磨着在皇城里再买两套院子,一套留给自家人住,一套留给你日后做嫁妆,两个地方离得近,他们求学、上值也能早些回来,不比你在隔壁陪着远。”
“娘又想买院子啊?咱们家就算一人一套,那也够了啊!”王传贵听说自家老娘又想买院子,只觉得呼吸一窒,买那么多院子做什么?
他们家的房子和产业,现在他都分不清有多少了,除了现下住的这套据说是从老蒋家坑来的,其他可都是真金白银买的。
“一人一套?你人长得不怎么样,想得倒美。”老王头哼了一声,“你先把欠家里的债给补上再说。”
王传贵大呼冤枉:“爹,儿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