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江暮阳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发出了惊叹:“裴清!你的血管都爆出来了!好丑!”
裴锦衣应声看了一眼,果见自己手臂上的血管夸张且狰狞地爆了出来。
他觉得江暮阳的手好清凉,好柔软。
忍不住想要抬手攥住。可是很快,裴锦衣又清醒了几分,他将人狠狠推开,冷冷道:“你走!”
“裴清,这个蛇好似是……是……”
江暮阳无比尴尬地挠了挠脖颈,支支吾吾道,“好像是淫……咳咳咳,蛇。”
“裴清,你……你中了淫—毒,你知不知道?”
裴锦衣:“……”
本来不知道,但现在他知道了!
“江师弟,你快走!不要管我!”
裴锦衣深呼口气,仅剩不多的理智让他保持着体面和矜持。
“裴清,你别怕,其实吧,中了淫—毒也不是非得那啥才能解的。”
江暮阳也有些难为情。
虽然说,他前世为了追求刺激,也给裴锦衣下过这种玩意儿。
但毕竟是闺房之乐,下的剂量小,不至于死人的。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裴锦衣现在中的淫—毒,那是相当厉害。
保不齐会血管寸寸爆裂而亡。
裴锦衣现在还是一张白纸,一个彻彻底底的童子。
从未遇见过这种腌臜事,这应该算是裴锦衣今后洗不干净的黑点了。
“走!”裴锦衣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道,“请你离开!”
“是你让我走的啊,你要是死在这里,可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你快走!”
裴清挣扎着,起身替江暮阳解开了灵力,之后就瘫软在地,呼呼喘着热气,双眼猩红,几乎是从嗓子底挤出一声,“江师弟,以后……以后别再学禁术了,它会……会吞噬你的心智!”
江暮阳想了想,才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好,我听你的,我以后走正道。”
“再见了,裴清。”
江暮阳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才懒得管裴清的死活。
当即就起身,抓着长剑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洞府。
这是他逃跑的最好机会了。
一旦去了剑宗,见到云昭,势必又要惹一出麻烦。
裴锦衣想借洗髓玉,就没办法退亲。
想退亲就借不来洗髓玉。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只怕到时候会打起来。若是裴清在剑宗受了什么委屈,只怕所有人都会埋怨江暮阳。
江暮阳才不想当这个大冤种,抓着剑就跑了。
他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又停下了。
枯站在原地很久。
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裴清的脸,耳边响起裴清带着哭腔的声音。阳阳,阳阳。
阳阳,救救师兄。
阳阳,师兄很难受。
阳阳,阳阳……
“烦死了!”江暮阳使劲摇晃脑袋,破口大骂道,“江暮阳!你就是贱!你还回头救裴清干嘛?他死了不更好?”
可是,这一世的裴清,真的该死吗?
须臾,江暮阳转身回去了。
等他赶至洞府时,就看见裴清躺在地上,周身萦绕着稀薄的灵气。
一身白衣尽数被汗水打湿,紧紧地贴合身体,瘦骨纤纤,腰窝深陷,后背的曲线流畅鲜明。
发丝也同样湿漉漉地,黏在布满汗水的俊脸上,越发显得眉清目秀,艳若海棠。
少了几分寻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疏远,多了几分明艳。光是让人看一眼,就心驰神往,浮想联翩。
江暮阳攥紧长剑,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
心想,这要是换个别的男人,今天非得把裴清狠狠办了不可。
但他不行。
不管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裴……裴清,你还没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