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握住她脚腕的手,指尖修长,牢牢的扣住了她。
雁邻抿了抿唇,“我脚脏。”
她刚才在地上踩了好久,脚底板一定漆黑的,被他握着增添了羞涩。
“谁允许你弄脏的。”
黎雁书近乎陈述的语气,丝毫不嫌弃,慢慢用浴巾擦着她脚的所有角落,低着头无比认真。雁邻的视线从浴巾上挪开,转而看他,他身形高大,此时微弯着腰,下颚收敛,灯光打下来,俊颜无处可藏。
雁邻没见过比他好看的人。
他是书上说得桃花眼,深邃且迷人,眼尾稍稍上翘,眼皮很有深度。
明明是很深情的眼,偏偏裹着冷。
黎雁书一身挺括的衬衫,领口和袖口严丝合缝,西裤中锋锐利无比,整个人透着冷硬,偏偏手上动作轻缓认真。若不是知道他的为人,雁邻都要觉得他是个温柔的人,蓦然,脚趾缝被浴巾造访,她收了收脚。
“别动。”
黎雁书还是那两个字。
不容置疑地,雁邻感觉从脚底板升起了股热意,“我、我自己来吧。”
黎雁书抬眸,她弱弱地闭上了嘴。
他不喜欢人忤逆。
雁邻和他认识了四年,知道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讨好、认怂,困在这儿,无忧无虑,吃喝都是顶好的,好过她出去流浪。念及此,她弯了弯眼,小心翼翼地开口:“雁书哥哥,在你回来之前我做了一个梦。”
“是吗。”
黎雁书随口应,换了只脚。
雁邻重重点头,长发随着动作倾向胸前,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我已经好久没有梦见过了。雁书哥哥,你还记得吗?就是你捡到我的那天。”
“不记得了。”
黎雁书的视线不偏离她分毫,波动不大,应该是不记得了,雁邻有点失望,哦了声,指尖绞着发尾愣神看着下方。她数着裤子上粉色的蔷薇,想起了她的可乐,可乐也是捡的,她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捡的了。
黎雁书空出只手揉了把她脑袋,雁邻习惯性的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猫,莫名取悦了他。短暂几秒,就像主人的逗弄,雁邻还保持着姿势,黎雁书收回手,淡声道:“都过去了,你现在在这,这是你的家。”
“……嗯。”
雁邻牵起唇角笑了笑。
两只脚被妥善照顾、擦拭,恢复了以往的白皙,黎雁书撤回手,莹白的脚腕上显露出指痕。黎雁书视线浅浅落了瞬,将脏浴巾丢在篓子里,朝旁侧的盥洗池去,拧开水龙头,任由清澈的水冲洗着他的双手。
黎雁书的冷白皮,自带冷感。
修长的指尖在水里过了几遍,抽出纸巾慢慢擦拭,抬眸间,看见雁邻的背影,从后面看,她极瘦,薄肩,脊背挺得笔直,像春天的嫩芽。
雁邻的脚腕是有点疼的,她皱了皱眉,不敢轻易下地,怕黎雁书静心擦拭的杰作被毁,转头去看他。后者,视线还驻留在她的背上,薄唇轻抿,指尖的水刚没,冰凉就掐住了雁邻的下巴,“你是不是瘦了。”
“!”
指尖力度往上,雁邻不由上抬下巴。
她被问得后背生凉,条件反射道:“没有啊,我有乖乖地喝牛奶的。”
“是嘛。”
黎雁书不信的语气让她惶恐,想起早上撒娇不愿喝的牛奶,她就没底气,眼睫垂了垂,颤巍巍的,怯怯的点头。他的眼神凌厉起来,无法容忍似的,掐着她的下巴转了转,可怕的视线巡视过她眉眼每一处。
“有乖乖喝牛奶?”
“……嗯。”
黎雁书漂亮凌厉的眉眼缓缓压近,无形的压力迫使雁邻紧张万分,指尖抠住盥洗台的边缘,指肉陷了进去,传来轻微的疼痛。她清醒地很,喉结微微滚动,视线游移不敢去看他那逼迫不近人情的眼神。
谎话仿佛被无情拆穿。
雁邻唇色白了白,不知道该说什么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