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盈秋跟宗蔷说着话,送她回去的司机开车过来了。
车子后面还有个人,直直朝宋盈秋走来。
宋盈秋的笑容变淡,上下打量了下走到面前的宋游听。
宋游听和她名义上的继母一向处得不错,这时出现也不奇怪。
宋盈秋无意跟她有什么交集,视若无睹地就要上车,却被宋游听喊住:
“宋盈秋。”
宋游听从来不喊她姐,对宋盈秋来说,这是一种幼稚的示威和顶撞。
宋盈秋连回头看她都懒得,驻足等她的把戏。
“我都知道了。”
“嗯?”
“你和那个女医生,邵妤的关系果然不一样,你让她住在你家。”
宋盈秋百无聊赖地听着。
她没有掩饰这件事,宋游听想知道不难,但当面拿来问她……
宋游听绕到她面前,漂亮的脸蛋因为咄咄逼人变得十分尖刻:
“你们同居了,是吧?”
宋盈秋抱胸,包挂在她腕间,跟着她俯身的动作在腰前轻晃,莫名的轻佻。
“是啊,同居了,又怎样呢?宋游听,事不过三,再让我知道你打听我和她的事,你的日子就没这么好过了。”
逼近的美艳面孔在昏暗月色下近似妖异,黑潭般的瞳孔几能摄魂。
宋游听怔怔站在原地,像不能呼吸的木头人。
最后,宋盈秋抬手点了点宋游听的耳朵,漫不经心的:
“听得懂吧?”
宋游听没说话,一股红意从她耳朵窜到脸上,看起来恼怒异常。
养气功夫不行啊。
宋盈秋嫌弃地移开目光,抬脚就走。
宋游听哪哪都不行,真不像她妹,跟她一比,邵妤才是自己亲妹吧。或者说,宋游听真是哪哪都比不上自家小鱼。
想到邵妤,宋盈秋上车回家的动作都快了些许,却在钻进车门的一瞬间头晕目眩。
她身形不稳地跌到座椅上,司机忙问:“小姐,你身体不舒服吗?”
宋盈秋摇摇头,头晕的感觉却没消失。
心底浮现一个猜想,她催促:“我有点事,陈叔你开快点。”
宋盈秋在路上给邵妤发了消息,却石沉大海。
车身行驶平稳,她却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这下不用邵妤证明,宋盈秋自己就确定了——邵妤肯定在饭局上喝了酒。
她们的互穿近些年趋于稳定,但并非完全可控。
在有些时候,比如意识不清时,两人极可能互穿。
而邵妤就是典型的一杯倒。
等回到家,宋盈秋甩掉包包和高跟鞋,撑着精神去了邵妤卧室。
门没锁,她打开门,外头泄进来的光在她脚下切出块三角形,房间内一片昏暗。
宋盈秋的手放到开关上,又移开,踩着没有声音的居家拖鞋踮进去,猫一样轻。
床上,邵妤睡得正沉。
她侧躺着,隆起窈窕的曲线。许是因为赴宴,她穿的正装,西装外套胡乱散在衣架上,裹在身上的白衬衫泛起褶皱,纯黑的西装裤下,一双脚白生生的,脚趾钻在被子外头,泛着轻粉。
宋盈秋的视线定格在邵妤白净的脚踝上,足足三四秒的功夫。
她不知道,她投射的目光带着灼人的热度,让邵妤身上发起了烫。
邵妤控制着每次呼吸,竭力不露出马脚。
在宋盈秋推门而入的时候她就醒了,她知道自己歪在床上,可鬼使神差的,她没有睁开眼。
错过“醒来”的最好时机,她只好一直闭着眼。
听着几乎听不到的脚步声,嗅着飘到鼻间的淡香,邵妤知道宋盈秋就在床边,就在她身前。
一片黑暗间,再没有其他声音传来。
或许因为互穿带来的灵魂奇妙感应,莫名的,邵妤知晓宋盈秋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