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断时续,无以为继,李落催动最后的一丝真气,眼神清朗如水,就是这个看破红尘的眼神格外叫那人生恨。不能主动出招,力不能及,唯有等他一拳击杀自己的时候再出刀,这怕是自己最后的一刀了,这一刀,称惊艳,便也是绝响。
那人近身,七丈,三丈,一丈……拳势累积到了顶峰,一拳可破乾坤日月,崩山裂石,拳风猎猎,倒刮着李落的衣裳向后飘去。拳收肋下,近在咫尺。
忽地,那人的来势生生断了,非但断,而且退,拳劲聚而不发,几乎相当于自己打了自己一拳,只听闷哼一声,那人收拳,扯步,头也不回的往山下掠去,比来的时候还要快。
李落错愕,茫然不知何故,回头时,就见血璃俏生生的睁着眼睛看着他,一脸柔情,竟似看也没看飞逃而下的那几个黑袍人。眼一黑,一阵香风袭来,便再也没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兴许很长,兴许只是一眨眼,他被一阵闲散呢喃的轻声哼唱惊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头顶是晴天白云,有小鸟脆鸣,树荫摇曳着在身上荡来荡去,没个一刻得闲。那轻灵不知寓意的歌声就在耳边,扭头一看,血璃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忙什么,有水声潺潺,好似在洗衣裳。李落一怔,猛地发觉身上一阵清凉,低头一看,眼前一黑,险些又晕了过去。都说人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走,可没说什么时候都能赤条条的不着寸缕,就像现在一样。
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手法粗糙,却也是用了心的,内伤也没有料想的那么重,内息弱了些,但没有断流之相,且体内另有一股绵长温柔的内劲不停运转,修缮着原本该是七伤八残的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