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走了出来,翻过了鹿野那伽。他们一直在追寻那把钥匙的下落,时间过了很久,久到几乎断了传承,忘了怎么回去。直到有一天再有人出来,找到我,带着我再回去那座祭坛,我才知道了这一切,从那天起,我也开始找这把钥匙,找了很久,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
李落看着孛日帖赤那,神色如常,没有怀疑,没有确信,也没有轻易表露心中的想法,和声问道:“那么如今这片雾漫过鹿野那伽,也是和那把钥匙有关?”
孛日帖赤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如果能找到钥匙,自然就不必来,但是翻过鹿野那伽,也不尽然是因为那把钥匙。”
孛日帖赤那说的云山雾里,但李落倒是能看到些端倪,事关他族存亡的,不单单只是一把钥匙,还有别的。
“前辈还有敌人?我的意思并非是指眼前这百万草海铁骑和大甘的牧天狼。”
“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人怎会没有敌人。”孛日帖赤那笑了,接道,“若无敌人,我倒可以大大方方登门求见,何苦这样见得不人。”
“壤驷阙……”
“如果我告诉你整个骨雅,乃至整个草海都是我的敌人,你还会跟着我进去雾里吗?”
李落不说话了,考虑了很久,孛日帖赤那略略松了一口气,倘若李落没有半点犹豫的答应下来,反而会叫人心有疑虑,如果反复斟酌,至少不是儿戏敷衍。
“草海自古以来都不是大甘盟友。”李落笑了笑,道,“这次议和,起源是草海蒙厥拨汗的念头,事关极北深处,涵盖了整个天下,唯有齐心合力才有可能求存。如果这件事是假的,草海只是不想背腹受敌,兵不厌诈,我也并不是做不得背信弃义之人,如果是真的,这件事恕我难从命了。”
孛日帖赤那很慎重的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关乎王爷的天下,那就不会只是一个草海,而且我们的的确确还有仇敌,如果只是草海,他们过不了鹿野那伽,无足为惧,我们的仇敌也在极北荒野的深处,那才是最可怕,也是最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