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告诉乐今,司游倦没有丢她的脸。”
李落应着,想说定能救司游倦一命,只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司游倦动了动几近僵硬的身子,笑道:“王爷,别白费力气了,留些内力日后替我报仇吧。”
“游倦兄……”
忽地,司游倦反手抓住李落手臂,压低声音道:“王爷,附耳过来,我有话告诉你。”
李落一怔,连忙凑到司游倦身前,司游倦传音说道:“当心房千千,我问过她是怎么遇见鲛人的,她只字未提,我怕其中有诈,王爷千万小心。”
李落心中一痛,应了一声好。
司游倦哈哈一笑,道:“时也命也,我死后还请王爷将我的尸身抛到海中,扶琮男儿,生于海,死于海,那是我的归宿。”说完之后,司游倦声息绝断,安静的躺在李落怀中,再也没有醒来。
李落呆呆的看着司游倦,方才司游倦的回光返照仿佛一把带刺的刀,不住的勾划在李落心头。司游倦的身子冷的很快,几乎就在眨眼间僵硬在李落臂弯之中。李落呆呆的看着,宋无缺红着眼走了过来,身躯微颤,恼了,恨了,却也救不下司游倦一命。一旁持剑女子气若游丝,依旧嘲笑着李落和宋无缺的无知。
“王爷……”
“找不到解药啊。”房千千焦急的喊道,眼眶泛红,虽说一路上和司游倦吵吵闹闹,但此刻也是悲伤不已。
“不用找了。”李落轻声说道,低头看了一眼司游倦,嘴角微微一颤,平声接道,“将她们挫骨扬灰,祭游倦兄在天之灵。”
“王爷,今日之事我天南宋家必不会袖手旁观。”宋无缺一字一句的恨声说道。
李落笑了笑,道:“好啊,那就和宋公子赌上一局,且看日后谁先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好,一言为定!”
“算我一个。”房千千撇着嘴,忍着哭,脆声接道。
李落缓缓放下司游倦的尸身,长身而起,徐闻达噤若寒蝉,心头狂跳,不敢出声。
“徐大人。”
“下官在。”徐闻达忙不倏诚惶诚恐的应道。
“这里的事交给你了,杨家受了无妄之灾,不必追责,问清缘由便可,至于杜府中人,若是被人欺瞒,秉公处置就好,不可迁怒。”说罢,李落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范进之,平静接道,“摘了他的乌纱,依大甘律法惩处。”
“下官遵命。”徐闻达恭敬领命,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条命终于保住了,至于范进之,此际哪里还有工夫管他的死活。
“王爷,节哀。”
李落轻轻颔首,道了一声谢,转身向街角尽处走去。
“哎,你去哪里呀?”房千千叫了一声,正要上前,却被宋无缺拦了下来。宋无缺微微摇头,示意房千千莫要打扰李落。
李落没有回头,挥了挥手,说道:“倦了,出去走走,你们不必管我。”
房千千低声嘟囔道:“可是那人还没抓到,他一个人会有危险的。”
“放心吧,倘若再遇见那人,死的一定是他。”宋无缺笃定的答道,目光落在李落孤寂萧索的背影上,久久没有收回来。
盘雁镇外。
月儿挂上枝头,细碎的月光在海面上游来游去,像是打碎了的星辰,漫不经心的散落进了大海之中。
李落枯坐在一块大石上,静静的看着神秘悠远的大海,司游倦的尸身此刻不知道被海水带去了哪里,或许也该替司游倦点上一艘引魂船。
一滴水珠,凝了很久很久,久到它忘记了自己从何而来,又因何而成,只知道自己将要往哪里去。水滴凝望着身下,身下是一张棋盘,一束光,尺许方圆,从头顶的高处透了进来,不偏不倚的照在了棋盘上。棋盘分左右,棋子黑白分明,瞧得真真切切,不过持棋的人却躲在暗处,朦朦胧胧,难辨真容。
棋盘上犬牙交错的布满了数十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