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馥撇了撇嘴,对琮司命的父母之命暗自诽谤不已。
众人面面相觑,都说东海女子性情奔放,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能让李落这般进退维谷的人着实不多。
“好了,不说这些。”琮馥一指身后战船,傲然说道,“这是扶琮最快最稳的海船,刺背龙鱼,另有扶琮精擅航海的水手三十六名,除了我,司游倦也在,你见过他的。”
李落点了点头,压下心头杂念,仔细打量着这艘在东海声名在外的刺背龙鱼战船。忽地,李落神色一动,淡淡说道:“船上还有别人?”
琮馥嘻嘻一笑,没有理会大甘诸人审视怀疑的目光,笑道:“猜对了,还有一位你在东海的老相好。”
李落脸一红,装作没有看到相柳儿和流云栈惊讶好奇的目光,干咳一声,纠正道:“是旧相识吧。”
“都差不多,你们大甘都是些稀奇古怪的话,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就和你说的一样。”
李落头疼不止,这意思可差得远了。
“哦,还有东海来人,请问是哪一位?”言心淡淡问道。
琮馥瞄了言心一眼,暗暗惊讶,好俊俏的人儿,直言回道:“汐荛,小祭崆寞离曼。”
李落惊咦一声,汐荛远在扶琮以东,与大甘相距甚远,当年东海观星会,汐荛祭崆寞离鼬与李落谈不上什么交情,当真要说起来,那位天生双瞳的汐荛祭崆还曾暗助过骅兜少主罕章,虽说事后寞离鼬另有辩解之语,不过李落也不能断定真假。东府通商这些年,要说与大甘接触最少的还是汐荛,当年寞离鼬押注之举似乎无疾而终了,而且离开东海之前,琮司命也曾告诫过李落,汐荛祭崆的话不可尽信,今次那位跟在寞离鼬身边沉默寡言的少女突然出现在扶琮战船上,敌友难辨,难免让李落心生猜忌。
李落回头看了一眼相柳儿,相柳儿神色不变,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李落释然,依着蒙厥拨汗的图谋,人尽皆知也是她意料中的事,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无伤大雅,是友也好,是敌也罢,大概都在相柳儿的预料当中。
琮馥看了看李落身旁众人,人数还不算少,沉吟道:“这些人都出海么?一艘船有些少。”
“还有我大甘水师水伯天吴战船。”虞子略沉声应道。
“水伯天吴?你倒是舍得。”琮馥斜眼扫了虞子略一眼,看神情两个人似乎还不怎么对付,李落哑然,不知道琮馥和虞子略之间还有什么纠葛。
虞子略目不斜视,对琮馥的挑衅视若无睹,如浪涛击岸的大石,面无表情。
“人都齐了么?齐了的话咱们就出发吧。哎,清水什么的都准备好了没?”琮馥干脆连称呼也省了,冲着虞子略极不客气的喊道。
虞子略冷哼一声,冷声说道:“早就备妥了。”
“那就好,你们呢,准备好了就上船吧。”
“你也要去?”李落刚问出口,就看见琮馥神色不善,废话二字已经到了嘴边,李落赶忙改口道,“乐今舟车劳顿,不如歇息几日再走。”
“不用,习惯了,到了地上反而吃不好睡不香,不过你们可就得好生受罪啦。”琮馥幸灾乐祸的看着一干诸人。
找人找船是李落的事,何时动身是相柳儿的事,相柳儿略一沉吟,轻声说道:“那我们就收拾收拾行囊,明日一早出发吧。”
李落见众人没有异议,径自向虞子略说道:“虞将军,传令明日一早启航。”
“好,末将已安排妥当,天吴号战船随时可以出海,末将不可擅离职守,此次不能与大将军同行,天吴号战船上的领将是末将族弟虞子鱼,大将军有什么差遣吩咐他就好。军中已下了死令,倘若此行出了任何闪失,末将诛他满门。”
李落一怔,虞子鱼的满门不就是和虞子略沾亲带故的一族同胞,这道军令可是狠了些。李落有心让虞子略收回军令,不过看着虞子略坚毅的神情,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