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出镖,长安镖局派出了总堂四大镖头之一的瞬息千里毛空,率镖头五人,镖师十三,趟子手三十二人押镖,随行众人中除了长安镖局诸人外,还有半分楼麒麟堂堂主周放和白虎堂堂主冯震鸣,可以说是高手云集。
这还只是明镖,暗处埋伏左右的高手恐怕还有不少。
显而易见这次出镖非同小可,端了称得上是这些年长安镖局所接重中之重的大镖了。
镖行一行不疾不徐,张弛有度,不知就里的人一眼望去只当是寻常押镖,没什么异常。
马上镖头镖师看似闲散无事,不过眼神开合之际精芒四散,冷冷打量着沿途所见。
虽然刚出卓城不久,不会有什么危险,但长安镖局规矩森严,没有人懈怠。
出城走了大半天,无风无浪,四方平安,但镖行戒备不减,便有人觉得有些无聊了。
一个年轻男子,背上背着一把长剑,俊眉朗目,打了声哈欠,向一旁马上的短须中年汉子轻声说道:“王大哥,你说咱们这次保的是死镖还是活镖?”说完扫了一眼队尾处的马车。
马车里坐着一个人,镖局的人是知道的,年纪不大,看上去甚是文弱。
马车外有六名侍从,虽然不知道这个文弱少年会不会武功,但这六名骑士都有一身不弱的艺业,较之镖局里的高手也不遑多让。
王姓男子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其中一个俊雅男子和颜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王姓男子心中一凛,忙不倏颔首一礼,转头低喝道:“镖局有镖局的规矩,莫问来路,不该咱们知道的别乱打听。”
年轻男子不置可否,满不在乎的应了一声,瞧着眼中神色只怕是在暗暗取笑王姓男子迂腐了。
王姓男子暗叹一声,身旁之人是长安镖局的青年才俊,名叫卫翼,能从长安镖局近百分号高手中脱颖而出,在这等年纪就能在长安镖局二十七镖头中占据一席之地,一身武功自是不弱。
尤其长于轻功,镖局上下能在轻功上胜过卫翼的确是不多了。
只是年轻气盛,偏生又有些本领,自然就有些目中无人,不过也不算讨人厌,除了恃才傲物外倒也没什么坏毛病,若是再能沉稳些,那这二十七镖头中当也属得上位列前茅的人物。
王姓男子借机敲打一二道:“小翼,接什么镖,能不能接,自有堂中几位斟酌,只要镖接下了,咱们就一定要安全送到,死镖活镖都是一样,不该琢磨的事就不要乱猜,免得浪费心神。”
卫翼轻笑一声道:“我明白,王大哥你放心吧。”
王姓男子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过了少顷,卫翼就又按捺不住枯燥乏味的路程,低声说道:“王大哥,不管怎么说看起来这次押的镖非同小可,咱们镖局多少年都没劳动几位大镖头了,这次竟然让极少离开总堂的毛老爷子亲自出山。
除了咱们几个,还有二公子随行,啧啧,看起来后面车上的东家来头不小啊。”
王姓男子瞪了卫翼一眼,不过心里却深以为然。
王姓男子的眼界可是高过卫翼不少,行走江湖已有数十年了,自然知道这里面的深浅。
早些年间王姓男子曾跟随毛空走过几趟镖,知晓长安镖局四大镖头之一的毛空的秉性,甚少有这样如临大敌的模样。
王姓男子扫了一眼最前一架马车车辕上佝偻着身子抽着旱烟的毛空,此老辈分极高,就连长安镖局之主韩越也一向礼待有加,一手七十二路空明透穴手罕逢敌手,而轻功身法更是精绝,是长安镖局少有能胜过卫翼的轻功大家。
自从出了卓城,毛空便坐在马车上不停的抽着旱烟,显然是在琢磨镖行的路线。
如此凝重肃穆的神色比起当年王姓男子同行时要胜出不少,自然卫翼所说此行之人来头不小当非虚言,如果不是这样,也就不必惊动半分楼两位堂主同行了。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