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疏桐颇有兴趣的颔首问道:“你说说看,什么是眼下最重要的?”
“父亲,眼下对咱们太傅府最重要的是中书省。”凌孤眠小心打量了凌疏桐一眼,轻声接道,“还有中书令。”
凌疏桐脸皮微一抽搐,凌孤眠这一句恰是说到痛处,如今尚在李落手中的中书令已然成了凌疏桐的一块心病。
李落执掌巡检司,又有中书令在手,虽无中书令监之名,却有中书令监之实,万隆帝的意思一目了然,就算是掌管天下政务的中书省也要受制于李落。
而凌疏桐只是可有可无的领了一个监法司少卿的职位,这个位子固然权重,但对于三公之一的太傅而言就有些形同鸡肋了。
最可气的是还要在太师狄杰手下做事,区区一介莽夫,不过是因为和李落走的近些,竟然就得此重任,如何能不让凌疏桐心有不甘。
凌疏桐脸色转寒,半晌无语。凌孤眠低声说道:“父亲,这一次或许是个机会。定天王根深蒂固,要想动他的根基只怕不易,再说与我们也没什么益处,但趁势收归中书省不失为一个良机。”
凌疏桐眼中厉芒一闪,思索片刻,显然已有些心动,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而且不必父亲出头,朝中自然有人会站出来生事,到时候父亲大人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凌疏桐老怀大慰,抚须瞧着凌孤眠,赞赏一笑,却是在盘算该如何做的不动声色。
这七天,注定是卓城里夜不能寐的七天。
羯城做梦也没有想到准许自己出城的公文竟然会如此突如其来的落在自己手上。
自从被牧天狼押解到卓城之后,羯城这些年在卓城受尽冷眼,人来人往,尽都是想在自己身上榨些银钱出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每每被这些大甘狗贼取笑嘲弄,而自己还要陪着笑脸,稍有不慎便是百般刁难,当真活的还不如富贵人家的一条狗。
这几年里花在卓城这些官吏小人身上的银两几乎掏空了羯城所有的积蓄,就连一个寻常守院的大甘兵将都敢给羯城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