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眉角微微一动,不曾接言。
展华昭突然想起什么,凑近李落,低声说道:“小王爷,还有一事,宋家在苍洱和米南有一支颇有规模的船队,行走四海通商,据说甚是了得。”
李落眉头大皱,诧异问道:“水师?”
展华昭点了点头,道:“虽说打着商队的名头,不过一旦兵乱,换上旗帜便可入阵啊。”
李落怔怔的望着展华昭,无奈回道:“展大哥可通晓水战?”
“水战!?不瞒小王爷,末将都不会下水,何敢言通晓水战。”
说罢,瞧见李落一脸苦色,展华昭小心问道:“小王爷会水战?”
李落摇头苦笑,大甘军中素来不重水师,昔年太祖征战天下时拥兵数百万,舟师却不到区区十万之数。
大甘立国之后,虽说为了肃清边关流寇,东府诸地和江河湖泊之上也曾有些水师,但俱是不甚得志,鲜有听闻水师领将可官至归德将军。
李落自小研习兵书,多以马、车、步战为主,水战或有涉猎,却也不曾下过功夫,倘若宋崖余洞悉大甘军中弱点,苦心经营天南水师,日后必成祸患。
李落与展华昭相视苦笑,宋家水师看似已成气候,若是两军相争,又是一番变数。
展华昭颇为气馁,长叹一声道:“养虎为患,哎,朝堂中人只看见宋家的金银财宝和温柔美人,瞧不出宋崖余的狼子野心,有朝一日沦为阶下之囚,悔之晚矣。”
“不单是朝堂之上,后宫之中宋家也颇有凭借,展大哥,你陈兵宜州,要多加小心。”
展华昭苦涩一笑道:“末将在宋崖余眼中,只不过一介莽夫罢了,还算不上什么人物,他忌惮的只有王爷,不过今时今日,该要加上小王爷了。”
李落摇头轻轻一笑,淡然说道:“若能得见名闻天下的南王,也是不虚此行。”
“只是小王爷,末将担忧宋崖余会暗下杀手,不可不防。”
“我也是不得已为之,再过几年,若非踏马天南,该是没有机会再入余州了。
不过我料想宋崖余目下尚不会反目,大甘朝中积弱,但军力仍在,倘若我死在天南,宋家免不了干系,有父王的定北大军和西府牧天狼,宋崖余若想兴兵作反,非是良机。
为今之计,宋崖余必会养精蓄锐,一旦北府兵乱,或是中府诸侯称王,该是宋崖余出兵之际,大甘兴亡,还要看与蒙厥之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