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九殿下,这,她只是个寻常死囚。”
“是么,肩井诸穴尽被行针,看来是个武功高手,寻常死囚也要这般小心么?”李落神情淡然,缓缓问道。
残耳之人大吃一惊,牢中灯火极是昏暗,不想李落遥遥一望,便看出女子被封住内力。
惶恐说道:“九殿下,恕罪,饶命。”
李落没有接言,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
残耳之人脸色大变,李落之名,大甘朝中上下,无有人不知,除了坊间流传李落领军前的荒唐事,也少不了李落处事冷厉决断之言,绝非和善之辈。
残耳之人连连磕头,掷地有声,魂惊胆颤道:“九殿下,她是江湖中绿林贼子惊神剑庄公飞之妻,庄公飞密谋造反,刺杀数名朝廷命官,去年被刑捕司高手斩杀。
这女子不但不知皇恩浩荡,反而为夫寻仇,杀了不少兄弟,半年前才被刑捕司捉拿归案,押入天牢之中。”
残耳之人说完之后,过了数刻,也不见什么动静,悄悄抬头看了李落一眼,只见李落望着牢中桌上女子怔怔出神,瞧不出喜怒。
又再过了半响,残耳之人试探着恭敬唤道:“九殿下?”
“哦,她叫什么?”
“回九殿下,她叫梅舞袖。”
“若是她有罪,便以罪论处,半年之前入监,大甘律法,若是这等罪责,这个时候早该问斩了,莫要再欺辱与她,你我是人,非是禽兽,也有家人妻女,日后不可再有这等事。”
李落说罢,看了一眼地上面无人色的几人,沉声道:“今日之事便罢。”
说完转身欲走,突地停了下来,略带些疲倦说道:“替她取件衣衫。”
李落走后,过了数刻,三人才站起身来,冷汗湿了衣背,面面相觑,皆能瞧见眼中劫后余生的惊惧之意。
其中一人向着残耳之人低声说道:“左统领,你看?”
残耳之人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冷汗,转头看着桌上动也不动的女子,啐了一口,寒声说道:“这个贱人,差点送了我们几个性命。”
“大哥,要不要。”另一人眼中寒芒一闪,做了一个斩首之势,又觉不舍,看着桌上女子,喃喃道:“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尤物。”
残耳之人怒斥道:“你他娘的脑子里都装的是屎尿么?”
“左统领,你说九殿下会不会事后找我们问罪?”
残耳之人瞪了说话之人一眼,喝道:“放屁,也不撒泡尿照照,要是九殿下想问罪,你我这会脑袋早就掉了,九殿下连我们叫什么都没问,自然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是,左统领言之有理,不如就和老六说的,毁尸灭迹,一了百了。”
残耳之人戾气一显,随即隐去,颓然说道:“怕也不妥。”
“这又是为何?”
“九殿下问了这贱人名字,就怕日后再问起来,若是拂了九殿下的兴头,到那时谁也救不了我们。”
“大哥,这可怎么办才好?”
“怎办,怎办。”残耳之人略一沉吟,眼中一亮,沉声说道:“你们说九殿下方才为何目不转睛的瞧着这贱人?”
“统领,你是说?”
“烫手山芋,不能留在这里了,我已有定议,至于她是生是死,便和我们没有关系了。”三人又再密议一番,急急收拾了一片狼藉的监牢,匆匆离去。
李落自不知狱中守卫心思,查完在册人犯之后,便离了天牢。
三日后,李落得空,回了弃名楼。
弃名楼中,秋吉不分昼夜,移花种草,忙的不亦乐乎,院中一派生机盎然,颇具新气。
牧天狼几将闲暇之时,溯雪领着几人走了走卓城内外,只余这月下春江不曾去过,呼察冬蝉兴致极高,买了不少玩物,甚是高兴,欢声笑语,平添了楼中几分喜气。
李落入院之后,见到云无雁和迟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