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吃惊的看了呼察靖一眼,低声回道:“大将军,末将也有争胜之心,不及细想,便擅自出兵。”
李落没有说话,大帐之中落针可闻。李落回头看了狄杰和沈向东一眼,狄杰面色肃然,无怒无喜,沈向东低头看着桌上的茶杯,似要从这粗陶杯盏中瞧出什么端倪来,李落无奈,暗自摇摇头,转身回到桌后坐下,帐中诸将呼吸一重,呼察冬蝉看看李落,又看看兄长,忐忑不安。
李落长出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战场时机,稍纵即逝,倘若他日再遇到这样情形,你们该当如何?”
帐中众将听到李落此言,已知李落实无责罚之心,都松了一口气。呼察靖还好些,赫连城弦和袁骏俱是一震,赫连城弦率先回道:“紧随西戎残部之后,与云帅呼应,破西戎骑兵。”
呼察靖与袁骏异口同声道:“先破漠下城。”
“好。”李落朗声说道,“不错,我大甘三军分出两军紧跟羌行之,另起一军破漠下城,一旦城破,羌行之便是无根浮萍,再难逃出我军重围。”
说完长身而起,道:“此战非兵不利,战不善,只是诸位将军小瞧了羌行之,要知羌行之纵横狄州,数十年不倒,自有他过人之处,狄州交战,若不是狄帅来援,露水一战,我牧天狼部几近覆没,以后行军,断不可有轻敌之心。”
呼察靖三将眼中一热,大声应道:“遵大将军令。”
李落轻轻摇了摇头,道:“李落从军尚不足年,行军之道,远不及座中诸位,牧天狼死伤近半,和我这个主帅脱不了干系。这些日子在沙场之上和将士们同生共死,攻城拔寨,反倒不觉得有什么,或成或败,或生或死,也不过几个时辰罢了,只是战事稍缓,营中负伤的将士,还有身死异乡的大甘豪杰,却总是绕在心里,难以心安。”xh:.164.109.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