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与生机勃勃,作为树叶生命中最后的献礼。
罗塞蒂的声音似乎都因为身上穿着的温暖的衣服柔软了起来,少了一点作为神职人员的清淡漠然的味道:
“等事情都忙完,我大概每个月都会去看他。而且我也要教他一些东西,就像是你说的那样——生活。我担心他一直没有学会这一点。”
“那祝你们早日团聚了。我还以为你们在战争结束之后就要分道扬镳呢。”
北原和枫松了一口气,把《55minutes》中需要解决的事项之一默默划去,微笑着看向自己眼前的女子,拥抱了一下对方。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你来关心我还差不多。再见,克里斯蒂娜。”
“再见,旅行家。”
罗塞蒂抬起眼眸,轻快地说道。她的面孔上或多或少留下了几缕岁月的痕迹,但是那对浅金色的眼睛在微笑的时候依旧是年轻的,一如自己明亮的少女时光。
她踮起脚尖,在北原和枫的额头上落下很轻盈的一吻,接着后退了几步,看着对方红着自己的脸迷茫又窘迫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
“别那么孤僻。”修女用很温和的声音说道,“你和儒勒很像。孤独又高洁,连自己都没法去爱自己,甚至确信世界不是为了温柔地对待自己而存在的*。”
“但我相信,肯定会有很多人爱着你们。”
罗塞蒂走了。
这位能聆听来自于“死”的声音的女子穿着厚厚的衣服,抱着一把宽大的美丽花伞走上了自己的道路。
在她的耳边依旧徘徊着来自于“死”的歌谣,依旧能无比接近地触及着死亡本身,但是她还是在这场战争后稍微打起了一点精神,打算在完成自己的目标同时,稍微活得像是“生活”一点。
伯利恒的明星指引着这朵清瘦而又坚强的百合花,让她的每一步都坚定而又温柔。
因为对方的“偷袭”而红了脸的北原和枫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接着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这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过去之后,他赶紧给自己喝了口热水,这才勉强平缓下自己的呼吸。
“话说回来,我性格里孤僻的一面有这么明显吗?”
北原和枫缓过来之后,有些疑惑地捏了捏自己的脸,朝着不远处的路边橱窗望了过去,看着在透明玻璃里自己隐隐约约的影子。
出发前眉眼里的青涩气息被四年的旅行冲淡了不少,转而沉淀成了更加温和的姿态,脸看上去比之前略微消瘦的样子健康了很多。
至于身上的气质……其实反而在与人不断地交流中变得更加朝气蓬勃了。
“完全没有嘛。”
北原和枫很乐观地自言自语了一句,接着对玻璃里面的自己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继续走下去吧,没什么可担心的。我们还没有到伦敦呢。”
伦敦其实离这个小镇不算远,大概是开车几个小时就到的距离,但是北原和枫宁愿花上几天的时间慢慢地走过去,甚至想要随便挑一个地方好好地过圣诞节。
时间足够的话,他甚至想要过春节,最好悄悄地找一个不怎么扰民的地方放烟花,欣赏一下这个从他上辈子就已经远离的热闹声响——反正离他和拜伦约定的见面时间还早着呢。
而且按照罗塞蒂的说法,进了伦敦就没有办法好好过节了:“1984”这个名字看上去比“异端审判局”还不友好,他可不想在过年的时候在友爱部*和人聊天。
所以在种种复杂的考虑下,北原和枫最后还是在离伦敦有一段距离的另一个英伦小镇里面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个看上去和其余小镇并没有什么区别的地方。红色的屋顶外加刷得雪白的墙,有彩色的鸟在街道和院落里飞来飞去,每一个建筑都显得精致又美丽,白色的哥特式教堂的尖塔在太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