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苗璎璎嫌弃他笨手笨脚,叉腰道:“人人都说你风流,我怎么见你这么呆笨呢?好似一只——”
君知行反问:“什么?”
苗璎璎大笑:“好似一只呆头鹅!”
“好呀,你敢骂我。”君知行不服气抖擞起荷叶来,将叶间盘旋的露珠全部抖落到苗璎璎面颊上。
初始苗璎璎只顾着争输赢,倒没反应过来,直至君知行往她身上甩露水愈来愈多,苗璎璎渐渐察觉过来这是河里的水,神魂仿佛被摄走了一般,看到那刚从水里摘上来的新鲜荷叶,瞳仁急遽收缩颤抖。
君知行不察觉,还在往她身上泼露水,苗璎璎的下巴战栗,怔怔地僵直了身体。
见状君至臻神色一变,猝然上前,但远水解救不得近火,当他泄露了要阻止君知行的念头之时,萧星流也斜跨出一步拦在了他面前,一臂抵住君至臻的左肩:“至臻。”
君至臻冷静下来,神情空茫,望向那畔,仿佛只剩一具躯壳。
君知行已经反应过来,他后悔不迭,拥抱着苗璎璎,将她紧紧纳入怀中,低声下气柔情安慰,苗璎璎伏在他怀中似在战栗、抽泣,中间容不下旁人。
梨玉露已经过去为苗璎璎拿了一身干净的外裳,为她换上。
萧星流长长呼出口气,看向跟前一言不发薄唇紧抿的知己:“至臻,这已不关你的事。”
这句话虽然不中听,但作为朋友,不希望他误入歧途。
“兄弟之妻不可戏,事情已成定局。至臻,男儿重在横行,志于四野,你贵为殿下,何愁天涯无芳草。”
君至臻玄襟广袖下收紧的拳缓慢地松弛下来,收回了目光。
此时梨玉露已经为苗璎璎披上了外裳,带她前往葳蕤轩更衣,君知行懊恼地垂头丧气地跟在身后,三人前后离开了一捧香。
梨玉露一面走一面责怪君知行不谨慎,明知璎璎怕河里的水,还这么戏弄她。
君知行围着苗璎璎道歉,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倘若有下次,便让他下辈子蹲河里做一只四脚朝天的大鳖,逗得苗璎璎破涕为笑,只轻轻拿起,对这件事也没丝毫不高兴了。
“你也知道了。”
萧星流一愣,知晓君至臻说的是关于他偷恋璎璎一事,撞破他人私隐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萧星流汗颜道:“原本真不知道,还想着撮合璎璎和沈溯,后来知道了,谁曾想……兜兜转转,仍旧让老四捷足先登,说起来,怪我对你不起,迟钝了些,要是……”
“不怪你。”君至臻睫羽微垂,茫然自失地扯了一下嘴角,“是我不说。”
萧星流点头:“嗯,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为什么不说呢?”
要是早些坦白心意,萧星流肯定全力相助,不说结果一定抱得美人归,至少也不必现在就鸣锣退场。
君至臻沉默了许久,久到萧星流以为他不会说了,耳中再度响起君至臻嘲弄的声音。
“没可能的。”
萧星流咂摸过意思,会意过来,紧皱眉峰:“这我得说你了,你若自己都不敢争取,旁人再怎么为你卖力,也不过赔本拽吆喝,你一向不是这么懦弱的人。”
不过转念想来,萧星流叹气:“这情之一字,委实太过磨人。”
他在君至臻肩头食指轻掸:“玉京若是待不下去,就出去走走吧。谁也不能强迫你,必须留下来喝这么一杯难以下咽的喜酒。”
“……”
君至臻神情复杂地抬起眸,似乎想说话,然而最终什么也没说。
萧星流道:“不过我倒好奇,你这闷葫芦是什么时候把我们家璎璎看对眼的?”
君至臻无言。
萧星流默契地领会精神:“很久了?”
君至臻没说话。
萧星流忽如醍醐灌顶,眉峰横了起来:“你不要告诉我,你一向杜门却扫息交绝游,之所以接近我,来我穗玉园做客,是为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