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谏敛了敛眼神,藏起狠厉,低声道。
赵承玉应了下来,与卫谏一同往前院书房里走去。
路上,卫谏与赵承玉走得近一些,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只觉得她的手冰凉的很,略带几分不悦的口吻:“怎不戴着护套,瞧你的手冷成这般?”
卫谏的手掌有茧,握着赵承玉的手有粗粝的感觉,但是他的手掌很暖,赵承玉着实是在外面呆了许久,手冰凉的很,此时也就未甩开他的手。
“赫连老将军从边关回来了,明日我们要去赫连府拜访。”赵承玉转开话题,说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此事卫谏已经得到消息,赫连老将军在边关已有六七年之久,此番回来,必定也是得了信,知道明年春后京中会出变故。
“我那儿有不少好的皮毛,等会让崔婆子拿过去,多给你做几个护套。”卫谏答赫连老将军的事,仍旧在说前面一件事。
“我不缺皮毛。”赵承玉拒绝。
“多多益善,你都留着。”
进了书房后,里面炭火燃得正好,卫谏不先说正事,而是拉着赵承玉先去炭火盆旁,让她将手给烤暖和了之后,才递给赵承玉一本折子。
赵承玉打开那折子,看完之后,惊异的看向卫谏:“你收集了这些,是想……”
折子里写的都是几位当朝官员的罪状,这几人表面清廉,实则是贪官。
“他们手里到底有多少家财,尚不明确,初步估计不少于五六十万两,但明面上的财物不足十万两,到时候将他们抄家,上交朝廷十万两左右,其余的,我会用别的法子藏下来,这折子上有七人,约莫也能凑上两三百万两银子。”
卫谏说完后,就将那折子给扔进了炭盆里烧了。
此等机密的事,原本不能说出来的,否则一旦消息泄露,有人知晓了他贪墨抄家的银子,南帝正等着拿他的错处,此事一出,他就难逃一劫了。
“另外,我在民间办了几桩生意,真缺银子了,也能拿出两百多万两银子来。”
当然,卫谏手里的银子远不止这么点,能说出这些数目来,就是为了让赵承玉不用太担心。其实,他明白,赵承玉的心里,最担心的是天下百姓,其后才是赵氏皇族。
卫谏手里有生意,赵承玉倒不奇怪,但凡这些王公贵族手里头都是有些小生意的,家底也算是丰厚。
就赵承玉手里头的这些庄子、铺子、良田不少,她甚少去过问,但每年的银子进账那也是几百万两,再加上江南那一块,一年也得有几十万两。
“我手里头有银子,明年若是国库空虚了,缺银子了,我这儿不成问题。”赵承玉缓和了语气说道。
“不急,明年还有明年的打算。”卫谏道,许多事情,他想得长远。
他伸手将赵承玉揽入怀中,抱着她:“你想见到这天下再没有战争吗?戎族、陈国、南朝、北朝以及周边的一些小国都统一,融为一体。”
“几国分立已经持续百年之久,想要统一天下的君王,这百年来也出现过不少,可最后不过是平白多生了几场战乱之外,让百姓忍受战火焚烧之苦,并没有任何的益处。”赵承玉嗤笑,天下统一,有些遥不可及。
而卫谏却十分坚定:“相信我,我的抱负便是这天下统一,再无战乱。但我需要你的帮助,也需要你同我一起去看这锦绣天下,没有战乱的天下。”
赵承玉不由的随着卫谏所说,憧憬起来,但是,片刻她醒神过来,推开卫谏,眼中冷意看他:“今日你说这番话,有些奇怪?”
“真真切切,无半句虚言。”卫谏态度认真。
“哼,我不信!”赵承玉与他展开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