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将我逐出学院!”
“我自然算不上什么,可那白马书院是我家老爷和白院正一起开的!”
笙老太扑到王顺面前紧拽着袖子尖叫道:“凭什么将我而逐出学院?我儿可是童生!”
王顺一把将老太甩倒在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老太太,你儿子今年都二十二了还是个童生!我们白马书院哪个不是童生?别提童生了连秀才、举人也是有的。”
笙雪松瞬间生出一股子傲气来,扶起笙老太目光阴鸷:“娘,他们白马书院算个什么东西!那白院正和王老爷又算什么!
别忘了道师说的话,日后他们求我我都不会回去!”
“竟敢辱骂院正,此人目无尊长、狼心狗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给我打!”王顺把毕生会的几个成语都说了出来。
笙雪松瞬间没了脾气,被打的嗷嗷
只叫。笙老太如老母鸡般,把笙雪松护在身下:“莫打我儿!莫打我儿!”
二房躲在屋里紧紧搂住孩子不敢出来,何氏在边上连拦都不敢拦。
王顺趁乱在二人身上猛踹几脚,唯独今天他没来送笙姑娘回村。回去听别的小厮说,这老太太竟然当街殴打笙姑娘!
笙姑娘可是王家的大恩人!
“行了,给他留条命。”王顺带着人走了。
笙雪松鼻青脸肿,笙老太也缓了好一会儿才起来:“儿啊,儿啊咱们在等两个时辰,就两个时辰……”
夜风习习,村边草间里的夜虫时不时的发出鸣叫,虽是子时却闷热不已。
笙灵额头上浮出一层细密的薄汗,涂倾澹一下一下的给她打着扇子。
院子里,笙一笙四眉飞色舞的给两只留守在家鬼讲述笙灵的英雄事迹。
“姑奶奶真真一口一口把他嚼了?”笙三显然
不信。
“嘿!你别不信我还数了,那洪郎足足哀嚎了三十七次,若不是黑白无常来了,估摸着姑奶奶还得在撕他几下。”
四只鬼聒噪不停,村里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涂倾澹透过窗户朝着吵闹声望去,是笙家那头传出来的。
涂倾澹挑了挑眉,果真如此!
“你们四个若是无事,不如去笙家凑凑热闹。”这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笙一四下寻摸了一圈,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刚要接着说。意外对上冷如寒霜的眼眸。
笙一有些不确信,飘到涂倾澹面前挥了挥手。
“把你挂在外头的眼珠收一收,很丑。”
笙一惊讶的张大嘴巴,嗫嚅半晌挤出一句话:“你……你能看见我们?”不对啊,他分明记着姑奶奶没给涂倾澹开过天眼。
涂倾澹看傻子般的看向四只鬼,脸上写着几个字。不然呢?
“你不怕我们?”
涂倾澹:“人心才可怕,你们只是丑。”
杀人诛心……啊不对……杀鬼诛心呐!
外头的响动越来越大,笙灵不耐烦的翻了个身。涂倾澹随手关上窗户,“你们去时记得摘几只大一点的槐树枝带去。”
笙一想起来白天院门口的事,打了个冷颤,槐树聚阴……
此人这么记仇,这几天他们四个没少当面说过坏话……
“走,咱们多折些树枝……”
笙老太沾沾自喜的打着算盘,殊不知白天她送过去的发丝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的。
午夜一到。
笙雪松猛地呕出一口血来,浑身冰冷,但五脏六腑如烧着了一样,四肢百骸跟着猛烈的颤抖,嘴里不禁发出阵阵哀嚎。
“娘……我好疼……救我……救我!”
笙老太刹那间慌了神嘴唇颤抖:“刘氏、何氏快去找人,快去请大夫!”
刘氏是二房笙雪岸的媳妇。瞧见小叔子这幅模样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何氏守着笙雪松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