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还记得有人以往为着一块糖,哭的惊天动地,愣是叫丫头们哄了半日方好。”
虞宓轻轻一讪,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还说这些陈芝麻的事做什么,我早便忘了。”
一时姜尚书领了虞仲煜兄弟几个过来,一家人便分了两桌吃饭。
底下摆箸的、盛汤的丫鬟来去景然。
用过饭,漱了口,喝了会子茶,姜尚书仍带着虞仲煜几个外书房去说话。
过了晌午最闷热时候,兄妹两个方登车回去。
这里姜绍谦跟姜元让兄弟两个将人送至门外方翻身回来。
并肩走了一路,眼瞧着便到姜绍谦住处。
姜元让微侧过脸,轮廓线条流畅,望向姜绍谦,声音沉缓道:“二哥为何事忧心?”
他最是个敏感性子,旁人有什么情绪波动,极快的便能察觉。
今儿姜绍谦一日神思恍惚,跟他说话也听着一句半句,早便瞧出来。
姜绍谦步子微顿,面色变了几变,方道:“老四,你说,心悦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姜元让怔忪片刻,回道:“不知。”
他长到这般大,从未钟意过那个,便是看重的人也没几个。
阿久对他而言是特殊的存在,是牵挂,亦是放心不下,只对她并无丝毫非分之想,对旁个便更没了。
若是他能活的长长久久,多想伴她左右,陪她经历一世哀喜。
只是往后府里注定要为他伤心一场,他连后事都未曾想过,如何敢奢望有人伴在身侧,陪他走。
因着不曾有妄想,便也没有得失过后的悲喜。
索性便这般罢,不思量,莫难忘。
姜元让微微叹一口气,白净的脸旁尚又几分稚气,只神色却无半点稚嫩。
“如何想起问我这个,莫不是哪个姑娘叫你知晓到‘心悦’了,这般娘也不必忙活了。”
确实有个姑娘叫他心中一动,只他尚不明白男女之情,也便不晓得这般的感觉究竟是为何。
况现下科举在即,如何还有心思想旁的杂事。
殊不知,世事难料,便这一回理不清,却也为几人错了缘分。
姜绍谦打开折扇,摇了摇头,“你莫打趣与我,你也不小了,早晚有比我更困顿的时候。”
姜元让不置可否,于是便回了院子,留姜绍谦一个云里雾里。
这厢云茂方点过这几日的药剂,见人回来,笑道:“方才表姑娘说是这鹿茸量大了些,可是要先换一副煎来吃,待细细问过大夫也不迟。”
姜元让摇摇头,径直进了屋,悠悠的声音传来,听他道:“不必了,吃的药多了,身子越发抗的住药性了,便这般罢。”
于是云茂便也自去料理,这厢姜元让思起方才姜绍谦的话,一人择了云窗底下的炕去坐,直直发了半日呆。
这日,虞宓在二太太跟前看了半日账本,便丢下书册,出来走动。
沿着轩廊桥榭,一路蝉燥听的人越发热,眼瞅着到了迎松院。
便提脚进去,侧间里丫头们陪着几个面生的丫鬟说话,瞧见她来,忙出来行礼。
虞宓笑说免了,方问道:“这几位姑娘倒不曾见过,莫不是老太太哪里找了好人儿,怕我来抢,便藏着?”
几个丫鬟皆掩嘴笑起来,那几个面生的见虞宓这般和善,又是个仙女儿模样的人,便也松了些拘谨,只敢偷偷瞧她。
花翠巧是从屋里出来,听着动静,笑道:“嗳呦,在没人似姑娘促狭了,若是老太太的人也罢了,可不巧乃是客人呢,便是瞧上了,也不能给了你去。”
屋里老太太也听着了动静,笑道:“可是你们七姑娘来了,还不进来,站在大日头底下做什么?”
花翠一面打起帘笼,一面笑道:“姑娘快请罢。”
一时进了屋里,方觉着凉快了些,只见四下角落皆放了冰盆,朝外飘着丝丝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