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聪明人,应当不必我再说太多吧?”
闻言,顾云浩心中更是难受的紧。
师祖所言之事,他又哪里想不明白呢。
可正是因为想的通透,方才心中闷闷不已。
智者懂取舍、会选择,但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又觉得心有不甘。
眼看着税改就要完成,随后便是兵事、商贸、官学等事,眼看着就要达成他富民强国的梦想,偏生在这个时候,却是要不得不退后,从新政一事中抽身,这让他如何甘心。
要知道,新政,那可是他一直极力倡导之事。
不论是从最开始殿试一文的石破惊天,还是后面对元化帝的进谏论策,抑或是费尽心力的为元化帝制定的新政细则,还有后面谋算徐景跟杜允文为新政开路。
新政,不仅是费劲了他的全部心血,更是搀着他对这个时代的所有期望。
如今元化帝那边还未放出风声,他却是要先行抽身退后,这简直不是君子所为,更似一个小人的行径。
但顾云浩心里明白,若是太上皇那边果真是出现什么变故,以元化帝如今的手段和威望,是根本弹压不住杜允文的。
要知道,杜允文并非是孑然一人,他的身后还站着华朝上下一大半的勋贵世族。
这还不论原本就对元化帝即位心有不服的平王跟蜀王。
在朝为官这几年,他一直跟随在师祖孙惟德身后,学到了不少。
时到今日,顾云浩更是不敢以君子自居,至于什么君子、什么小人,他根本是无所谓的。
只要能达成富民强国的愿望,只要不违背良心坑害无辜,他并不介意采用的手段见不得见得光,只需要能达到目的便好。
“师祖,弟子明白。”
顾云浩的声音有些嘶哑,但头脑却是从未有过的清醒:“师祖,以您所见,咱们现在应当怎么做?”
“还是要先将你从户部调出来才行。”
见着顾云浩如此冷静,孙惟德不由心中暗暗赞赏。
程云这个弟子这几年长进不少,短短这两三年的时光,就已经如此懂得大局,更是磨练了如铁一般的性子。
“恩,一切都听师祖的。”
顾云浩点了点头,说道:“只是吏部那边,那邓仕建可会使什么绊子?”
“不会,眼下他心里只怕也是乱得紧,巴不得离季铭远远的,断然不敢在这个时候还与我为难。”孙惟德笃定道。
听到孙惟德说起季铭,顾云浩不由也有些担心季航的处境。
“师祖,季家那边……”
“景源,我晓得你与季铭的那小孙子是知己,只不过如今季铭那边是何动作,老夫也是料想不到,但以季铭的性子,断然是不会坐以待毙的,咱们且先看着吧。”
说到这里,孙惟德眼中划过一丝复杂之色,却极快地掩饰了起来,继续说道:“说到底,咱们如今除了静观其变,也没什么旁的选择。”
“恩,师祖说的是。”顾云浩点了点头,又问:“只是即便是要准备抽身,以子弟所见,还是不应该太急切,否则倒是容易惹得皇上不悦,是否还需得要稳一稳再说?”
“那是自然。”
孙惟德捻须一笑,说道:“杜允文现在虽然来势汹汹,但说不准事情还有转机,咱们自然还是要等等,若是退得太快,说不定变会见罪与陛下。”
说到这里,孙惟德挑了挑眉,看向顾云浩,问道:“以你所见,应当何事开始抽身为妥?”
“太上皇龙驭殡天之时。”
顾云浩斩钉截铁地道。
“不错。”孙惟德双目含笑,一脸欣赏地看着顾云浩,点头说道:“若太上皇殡天,那么此事就真的没有转寰的可能,咱们就必须的抽身自保。”
闻言,顾云浩也是点了点头,良久不言。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也只得有抽身自保这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