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教授以前在美国那边的实验室工作,听说这次是因为私人原因回国。
贺廷一直想出国,苦于没有推荐信,这次,他是看准儿想在这位新来的教授面前混个好形象,得到对方的推荐信宝。
可是万万没想到,他的前女友,竟然是易教授的侄女?!
虽然说中国的辈分和年龄问题确实很乱套,这种年龄差的叔侄关系也不是没有,可、可这也太巧了吧?!
不管巧不巧了,他先稳住自己的形象再说。
贺廷硬着头皮走过去,挂上他在学校里标准的好学生笑,假装若无其事地同易言打招呼,“易教授,您好,我……”
他还想着自我介绍一下,再解释这一出的缘由,然而对方的视线一射过来,他不自觉就住了嘴。
男人不怒自威的眼神看得他心里直发毛,明明对方一句话都没说,可他便就好像从他眼神里,读到了两个字——
闭嘴。
易言淡淡地瞥了贺廷一眼,又偏过头,把目光落在旁边看好戏的盛微语身上,声音清冷,“你来做什么?”
盛微语今天穿着平底鞋,比易言矮了一个头。
她仰着头,无辜地眨眼,“叔叔,你忘了,我们说好今天一起去吃火锅的。”
“……”
易言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老实说,盛微语心里也是虚的。
她怕极了易言开启六亲不认的嘲讽模式,反问她一句“谁是你叔叔”,拆她的台。
所以,没等易言再说什么,她就挽着易言的手,半拉半拽地拉着他走。
嘴里还不忘把这出“叔侄情深”的戏给补全,“叔叔,我订的位子快到时间了,去晚了就没了,我们快走吧。”
边说边把他给拽走,留下贺廷站在原地一脸懵逼。
走了几十米远,一直任她拉拽的易言终于停下脚步。
任她怎么拉也拉不动,还因为他突然停下带来的惯性,让她踉跄了两步。
盛微语疑惑看向他,“怎么不走了?”
易言瞥了她一眼,表情淡淡,“松手。”
盛微语一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挽着他的手。
她撇了撇嘴,松开手,“现在可以走了吧?”
“去哪?”
“去吃火锅啊,”盛微语拧着眉,气势汹汹看着他,“我都订好位子了,你……”
在易言冷然的目光下,她说着说着,声音跟着气势,一起慢慢变小。
飞快地瞧了他一眼,又撇开头,别扭地开口:“上次带着你小侄女,去的儿童餐厅,今天我想正式请你吃一次饭。”
“如果是因为外套的事,就不必了。”
易言没什么情绪地说。
盛微语巧言应对,“那就为了刚刚你帮我解了围。”
然而对方却依旧不领情,反而轻呵了一声,“替你解围的人是你自己。”
明晃晃地嘲讽她刚刚自导自演的一出大戏。
盛微语深吸了一口气,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和冰山谈风情。
缓了缓情绪,她呼出一口气,抬起头望着易言,眼神认真。
“那如果是,我以个人的名义,不为任何理由,请易教授吃顿饭呢?”
听着她几乎是一句一顿地说完,易言垂眸望着她。
不知是不是背着光的原因,那双漆黑透亮的眸子,似乎少了一层薄冰,教人看上去,好像没那么疏远冰冷。
半晌,他勾起一侧的唇角。
低缓磁性的声音像是一片轻盈的薄羽,极轻极轻地落在盛微语心上。
似是不着痕迹,却教她心尖发痒。
“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易教授不情不愿地给微语解围,不情不愿地跟微语去吃火锅,对,他超级不情愿超级勉强自己der(狗头)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