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
说到伤心处,郑太后落下来泪,“哀家好说歹说,可这孩子就是钻进胡同里出不来了,眼看着她一日又一日的消瘦,哀家心如刀割。”
皇帝并非一无所知,不过他装作毫不知情,没想到郑太后居然选择了打开天窗说亮话。
“年少慕艾,一时意乱情迷,好生开解便想通了。”
郑太后施了拭泪,“一开始,哀家和皇帝想的一样,可这都半年了,她病得越来越重,哀家真怕她,”郑太后隔哽咽一声,“若她有个万一,哀家如何有面目去见她娘。”
皇帝叹了一声。
郑太后老泪纵横,“哀家知道不该开这个口,可哀家实在是于心不忍,请皇帝成全。”
郑太后挣扎着下榻欲跪。
皇帝连忙扶住郑太后,叹息一声,“母后莫要如此,容朕考虑考虑。”
郑太后失了力气一般回坐在榻上,感激不尽地看着皇帝,嘴角阖合,说不出话的模样。
皇帝安慰郑太后片刻,告辞离开。
郑太后收了收眼泪,精疲力竭地靠在软枕上,彷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青杏犹豫半响,忍不住道,“太后,陛下会答应吗?”
郑太后神情平静,“尽人事听天命吧,能为云儿做的,哀家都做了,接下来看她自己的造化。”
若是素云有造化,郑太后眼底闪过异样的神采。倘若她儿未英年早逝,现在坐拥这万里江山的该是她的儿孙,可现在这江山跟她半点关系都无。
如果素云做了宁王妃,若有造化再更进一步,那么她的血脉将会与李周王朝永世长存。
素云出身大族,这是她的缺点,祖宗家法不允许她做王妃,可历朝历代坏规矩的人数不胜数,皇家这地方最是不讲规矩。
出身同时也是素云的优点,太子和燕王都不尽如人意,皇帝颇有不满。而宁王是后起之秀,然他起来不足一年,势单力薄,难以相抗,联姻高门可解他燃眉之急。端看皇帝愿不愿意给助宁王一臂之力。
……
皇帝的确在权衡利弊,事关重大,一时难以决断,没等断出个一二三四来,他就先回了西苑,比起皇宫,他还是更喜欢待在西苑。
他移驾,陆夷光自然跟着搬到西苑,比起留在皇宫,陆夷光同样更喜欢西苑,省了晨昏定省也省了应酬。
住在西苑还有一好,她能经常见到陆见深,抬抬脚就能看到。
南康长公主生怕陆夷光住的不习惯,三五不时地让陆见深带东西进宫,都是她爱吃的自家厨房做的小点心小吃食。
在陆夷光偶然一次发现大臣们的午膳实在难以恭维之后,陆夷光投桃报李,让小厨房悄悄给陆见深送饭。
一想之前陆见深吃的都是这么清淡的食物,陆夷光顿生怜爱,让小厨房变着花样做饭,同时避开忌讳,御前伺候不能吃味道太重的食物免得冲撞圣驾。
送了陆见深,把皇帝撇下好像不大说得过去,不过皇帝有御膳房精心烹制的午膳,遂陆夷光改送点心。
纵然皇帝对感情的处置让人一言难尽,但是摸着良心陆夷光不能否认,皇帝待她极好,有求必应,想方设法的弥补。
这一日,皇帝把宁王招来,打算试探下他的态度,正说着话,王保拎着一个食盒进来,笑眯眯道,“陛下,长乐公主送点心来了。”
宁王就见皇帝眉眼舒展,心情颇好的模样,“今儿做了什么?”
宁王垂了垂眼,看来传言不虚,父皇对这位新妹妹宠爱有加,新妹妹。宁王牵了牵嘴角。
“海棠酥,有咸口也有甜口的,”王保笑着道,“送来的宫女说,是公主亲手做的。”
“那是要尝尝,”皇帝看向宁王,“阿萝亲手做的,你也尝尝。”像是想起了什么,皇帝微微一挑眉,“思行有吗?”
王保赔着笑,“奴婢没问。”
皇帝捋须一